“男施主”
当官的时间太长,张远山已经习惯不把江湖草莽、平民百姓放在眼中了。沈路跟在苏诗兰身边,他只当沈路是苏诗兰的爱慕者与追求者。
当然张远山也没想错,沈路确实是爱慕着苏诗兰,只是他的种种行为能不能算是“追求”就有点微妙了
这些暂且不提。张远山是标准的“大丈夫何患无妻”派,他很看不起追在女子屁股后头跑的男人。对于沈路,他几乎是一眼就将之看轻。
现在住持再与他说沈路远比他想象得出色,他有以一己之力说服如此多高僧同意自己意见的能力,张远山一时之间不知该恼怒沈路明明有真才实干却追着女人跑,还是该怀疑这是不是身为才女的苏诗兰将自己的功劳让给沈路,好让沈路能建功立业,日后二人结为连理时身份上更加匹配。
张远山眼珠子转过一圈,他这些心思面上不显,只道“说来惭愧,我对佛经研究不深。可否请住持与大师们与我说说这最后半卷经书是如何修复的”
“自然可以”
在场高僧无一不为妙法莲华经的再次完整感到欣喜,他们也知道世人并不理解他们为何如此纠结剩下半卷经书的内容,迟迟不肯统一意见。
知道自己的较真看在一般人眼里就是矫情,高僧们其实也挺委屈的。现在有人主动想听其中曲折,高僧们顿时喜悦于找到了倾诉的对象,一时间对着张远山是说得是眉飞色舞、口沫横飞。
袁良与崔文远来时见到的就是被高僧们包围,仿佛被师傅、二师弟、三师弟、四师弟围在其中念经的张远山。
张远山一见袁良和崔文远就朝着袁良投去求救的目光,袁良想跑也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走了上去。于是被高僧们包围的袁良很快也弱小可怜又无助地以求救地眼神看向了崔文远。
宝相寺的妙法莲华经之所以能修复得异常顺利,其实还真是因为运气。
沈路拜入的宗门绝情顶恰好是修佛的门派。
或许有人会问既然是佛修,那沈路为何会有师姐
这说来有些话长,长话短说便是绝情顶本是尼庵,同时也是那个世界最早的修佛宗门之一。其中的尼僧断情绝欲,视男人为污染的源头、过错的根源,对男人抱持着疏离厌恶的态度。
随着时代更迭,修佛的宗门亦衍化出无数分支。脱胎于密教的欢喜门,教义异于修佛五戒的自在逍遥天都不似过往修佛宗门那样将人与人的结合视为淫邪,欢喜门更是拥有诸般用于双修的功法。
与日益兴盛的欢喜门与自在逍遥天不同,绝情顶因为过于僵化老派的教条教规一蹶不振,直到沈路的师尊天音梵主接过前任住持的摊子。
天音梵主向着所有人、包括男子打开了绝情顶的大门。绝情顶的教义虽然还是“断情绝爱”没有任何改变,但“断情绝爱”的方式从最初“不近男子”转变为了“情爱身上过,佛祖心中留”、“尝尽世间千般情、万般爱,方能无情无爱”。
沈路与佛门甚是有缘,抛开他进入绝情顶之前的经历,单说他在绝情顶修佛的那近两百年。寻常高僧即便在襁褓里就开始研习佛经,到坐化之时也不可能研习佛经两百年。沈路近两百年的修佛生涯让他在对佛经的理解上远超大能。寻常人与高僧论禅,只怕要被绕得脑子打结,沈路以禅理说服高僧,那却是大人欺负小孩子,信手拈来的事情。
要不是他刻意放缓了速度,让人惊讶错愕却不至于怀疑,还把高僧们拉来以一对多的论禅,沈路只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