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段时间全身心的关照着孩子们, 起居吃食事事件件都是她亲自吩咐照看,接连半月晨起都不适, 干呕接连不断, 她一直都没放在心上。
一来,孩子们面黄肌瘦她难以自顾。
二来, 自徐胥野走后, 她便夜夜睡不安稳开来,勉强入睡, 到后半夜又要惊醒,只有抱着他的枕头才能勉强阖眼。
她一直以为身体的种种不适都是因为劳心劳力且睡不好诱导的。
只要自己休息一段日子,就会好转。
因而, 就慢慢拖着。
直到邱氏见她憔悴的厉害,来雍勤王府帮衬时, 偶遇绣娘裁剪冬季衣裳, 随口的一句, “王妃的腰身较出嫁前似乎粗了些, 新妇到夫家总是会要胖上几分。”
不过是绣娘一句奉承话,邱氏却听的黑脸。
“这小下巴都尖成什么样了,真不知道胖哪儿了。”
徐胥野新婚不足三日就远赴西南, 亏待了家里的新娘子,还顺带着将自己的小儿子哄骗走。
奈何云丞相如何跟她解释,她也过不去心里这道坎。纵然能体谅新姑爷,但她心里还是有些怨的。
“再无奈又如何, 你不知道外面风言风语多厉害,说你什么的都有。”
云雾初笑着应声,“您都说了是风言风语,听那些作甚。”
那些话,也传到过云雾初的耳朵,不过是将那日春花小宴的事添油加醋,变成一个费尽心机硬要嫁给王爷,又被王爷新婚抛弃的可笑故事。
邱氏怒不可遏,云雾初轻声安慰,还有心情自嘲,“其实前半段故事也没错,随他们去说吧,我与王爷好的不得了,昨日才来的书信,说是山匪不成气候,应该会提前归家。”
邱氏连连叹气,先前觉得女儿一腔热血付与,该是成全她,但等真的成婚,才发现日子的难过。
云雾初起身去够饺子皮,今日孩子们吃饺子,她亲自动手来包,稍后还要去找李管家对账,府里的田庄有一大笔白银对不上,裁制冬衣只能抽空而为。
饺子皮放的有些远,她手上都是面粉,抻着胳膊前倾着身子,动作幅度一大,突然觉得小腹一痛,她蹙着眉缓了一会儿。
不是很疼,她咬咬牙就可以忍,邱氏却惊呼一声,“燕泥,找大夫来。”
云雾初吸了一口气,回去去看,才发现她坐着的软垫上一小片殷红。
她的手下意识就抚上了小腹,支支吾吾间掺杂着几分忧惧,“娘亲,我最近胃口也不好,干呕不断。”
云雾初活了两辈子了,小腹的疼痛与这几日的反常表现综合在一起,她心间就慢慢有了个念头。
邱氏看出女儿的想法,连忙安慰她,“若真有孕,孩子月份还小,你好生养着,不会有事的。”
大夫是一直为云丞相府诊脉的,最是熟悉云雾初的脉象,细细诊断一番,才禀报,“恭贺王妃有孕,已有三月。最近操劳过度,动了胎气,隐隐有滑胎之象,幸好不严重,不过王妃今后还是要好生养的,切不可动怒动气再累着。”
云雾初应了声,平躺在床上才发现原本躺下时会低陷下去些的小腹如今微微隆起,只不过隆起的弧度实在是小,她才一直没有注意到。
三月余,那便该是他们新婚第一夜有的,想起那激烈的一夜,云雾初面色微红。他们婚后仅有的几次房事,他都并不节制,往往直接闹腾到天明,想来,孩子真是来的明明白白,只是她这个做娘的,糊里糊涂。
差一点,就伤害了他们的孩儿。
腹下温暖柔软,有一个带着他骨血的小生命正在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