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千年见一回。”
他上次见到宁景生气是为什么呢
花无痕皱眉想了半天,好像是他阿姐要嫁人了。
这家伙跑到茅屋里,几天没有说一句话。
那时候就跟现在一样,面无表情,生人勿近,压着他练武,能把人逼疯了。
可怜他小小一个,就要受这种折磨。
他记得几天下来他是一点都不敢皮了,唯恐宁景将他剥皮抽筋。
还有一回是他弟弟贪玩爬到柿子树上,结果跌下来摔断了腿。
他决不承认当时听到有些幸灾乐祸。
宁景这家伙天天弟弟弟弟,切,谁稀罕。
他扇了扇火,闻着药罐里溢出的浓郁药味,若有所思“他待在这小姑娘身边到底想要什么呢”
宁景从小就很狐狸一样聪明,看起来温和柔软,却是一只小狐狸。
当初灭他花氏的人要他们家功法,爹娘誓死不肯交出,宁景悄无声息将他带走,没有人知道花氏一族还有漏网之鱼。
九岁,就能将一切痕迹消抹得无影无踪,面对的还是一股很庞大的势力。
他猜测过宁景的身份,怀疑他是那个组织中的一员。只是他查了这么多年,七年前本来查到一丝线索,后来允王之乱,全都断了。
那之后宁景消失,所有线索断得一干二净,再也查不到蛛丝马迹。
他怀疑有人故意将痕迹抹干净了。
房间里,宁景一点点擦掉阮宁脖颈上的血渍,月光照得他的脸发白,垂下的眸子里笼着一层雾。
修长指尖沾染了血色,他的唇抿得越紧了,眉头蹙了起来。
阮宁眼睑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
宁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映入眼中。
她目光在房间内扫视一圈,刚一动,肩膀上一痛,她皱了皱眉。
宁景将沾血的巾帕扔掉,仔仔细细搓洗着每一根手指,连指甲缝都不放过,眼睑半垂,睫毛在眼下投射一片阴影。
阮宁向他手上扫了一眼,那双手都泡得发白起皱了,手指被他搓得发红。
“多谢。”她认真道。
若不是宁景赶到,她今日不死也要脱层皮。
当时她自知不敌,只能拖延时间,寻找机会脱身,只是对方越攻越猛,她左支右绌,只能以轻伤换取喘息之机。
对方一掌打在她肩膀剑伤之处,原本封住的伤口血流得更快。
她伸手封住穴道,眼看就要撞在树上,突然有一只手将她拉住了。
一股清冽的气息传来,像是寒露里浸了一夜的草木清香,“轰”的一声,老者栽下地去,追来的侍卫被狂风卷出三里远。
太师府的人眼睛瞪大,满目惊恐,像是看见了什么极可怕的事物。
她眼睛无力地睁了睁,扫见一截冷硬利落的下巴。
宁景一只手揽着她,面无表情,见她伤口血流不止,手指迅速点过穴位,迟疑了一瞬,脊背微微弯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阮宁脑子昏昏沉沉“宁景,我死了,你的解药就没了。”
说完,直到宁景应了一声“知道。”她才放心地晕了过去。
想到这里,她低头看了眼伤口,已经包扎好了。
宁景拿起干净的布巾,慢条斯理将洗得发白的手放上去吸干水,扫了她一眼,嗤笑“你这么厉害,怎么不上天,太师府也敢闯。”
阮宁嘴唇干燥发白,她淡淡道“马有失蹄,人有失手,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