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曰内外之官,正其名称,出则正刺史、县令之名,入则还台、省之名。
臣某曰前代有勋官,有散官,有检校官,有职事官。勋官、散官当其有辠则皆得议请减,而应免官则又可以当官,而检校官与今行、守之官无异,故朝廷与夺,皆足以为人荣辱利害。今散官、勋官、检校官既不足以为人荣辱利害,为人荣辱利害者,唯有职事官与差遣而已。今若令内外官正其名称,出则正刺史、县令之名,入则还台、省之名,则是丞郎知州谓之刺史,京朝官知州亦谓之刺史,不知职事官之贵贱何以别乎又其禄秩位次,不知当复如何若同之,则理不可行,若不同,则与未名之时又何以异臣以为今州郡长吏谓之知州,非不正名,所领职事官乃与前代刺史等带检校官无异,何伤于正名而欲改之乎且汉以丞相史刺察州郡谓之刺史。今欲名州郡长吏为刺史,则何得谓之正名
议曰罢官而止俸。
臣某曰文王治岐,仕者世禄;武王克商,庶士倍禄。盖人主于士大夫,能饶之以财,然后可责之以廉耻。方今士大夫所以鲜廉寡耻,其原亦多出于禄赐不足,又以官多员少之故,大抵罢官数年而后复得一官。若罢官而止俸,恐士大夫愈困穷而无廉耻。士大夫无廉耻,最人主所当忧。且邦财费省之大原,乃不在此。议者但知引据唐事,乃不知唐时官人俸厚,故罢为前资,未至困乏。今官人俸薄,则与唐时事不得同。且不吝于与人以官,而欲吝于与官以禄,非计之得也。
议曰以厘务实日并为三年,以叙磨勘之法,以符考绩之义。臣某曰今欲以厘务实日并为三年,以叙磨勘之法。窃以为不厘务者非人情之所欲也,厘务者非人情之所苦也。今等之无功,而厘务则计日得迁,等之无罪,而不厘务则不得计日而迁,恐未足以符考绩之义,而适足以致不均之怨也。且黜陟之法,务在沮劝罪功,不知立法如此,有何沮劝
议曰置兵部审官院。
臣某曰崇班以上置兵部审官院,此恐可议而行。然崇班以上差遣,尽付之兵部,则不可行。当约文字之法,相度所任轻重缓急,有付之审官者,有属之枢密者。至于磨勘,则官视卿监以下,皆付之兵部审官可也。
议曰置兵部流内铨,以代三班及置南曹。
臣某曰三班院无以异于兵部流内铨,何必以代三班乎今三班自无阙事,而又增置南曹,则非省官之意。
议曰废江淮荆浙发运使。
臣某曰江淮荆浙发运使尝废矣,未几复置者,以不可废故也。盖发运使废,则其本司职事,必令淮南转运使领之。淮南转运所总州军已多,地里已远,而发运司据六路之会,以应接转输及他制置,事亦不少。但以淮南转运使领发运,则发运一司事多壅废。此盖其所以废而复置也。臣比见许元为发运使时,诸路有岁歉米贵,则令输钱以当年额,而为之就米贱路分籴之,以足年额。诸路年额易办,而发运司所收钱米常以有余,或以其余借助诸路阙乏。其所制置利便,多如此类。要在拣择能吏以为发运而已,废之不为便也。
议曰废都水监。
臣某曰都水监亦恐不可废。今议者以谓比三司判官主领之时,事日烦,费日广,举天下之役,其半在于河渠堤埽,故欲废之。此臣之所未喻也。朝廷以为天下水利领于三司,则三司事丛,不得专意。而河渠堤埽之类,有当经治,而力不暇给,故别置都水监,此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