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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宁问对日录(2/44)

    [九月]上问“程颢言不可卖祠部添常平本钱事,如何”余曰“颢所言以为王道之正,臣以为颢所言未达王道之权。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嫂溺援之以手,权也;嫂溺不援,是豺狼也。今祠部所可致粟四五十万,若凶年人贷三石,可全十五万性命。今欲为凶年计,当以凶岁为之,而国用有所不暇,故卖祠部所剃三千人头,而所可救活者十五万人性命。若以为不可,是不知权也。”

    [闰十一月十九日]上曰“侯叔献有言义勇上番文字,必是见制置司商量来。”余曰“此事似可为,恐须待年岁间议之。”旸叔曰“今募兵未消,又养上番义勇,则调度尤不易。”余因为上言募兵之害,终不可经久,佥以为如此。余曰“今养兵虽多,及用则患少,以民与兵为两故也。又五代祸乱之虞,终未能去,以此等皆本无赖奸猾之人故也。”上因问府兵之制,曰“何处言府兵最备”余曰“李邺侯传言之详备。”上曰“府兵与租庸调法相须否”余曰“今上番供役,则以衣粮给之,则无贫富皆可以入卫出戍,虽未有租庸调法,亦可为也。但义勇不须刺手背,刺手背何补于制御之实今既以良民为之,当以礼义奖养。刺手背但使其不乐,而实无补也。又择其乡闾豪杰为之将校,量加奖拔,则人自悦服。今募兵为宿卫,乃有积官至刺史、防、团者,移此与彼,固无不可。况不至如此费官禄,已足使人乐为之。陛下审择近臣,使皆有政事之材,则他时可令分将此等军。今募兵出于无赖之人,尚可为军厢主,则近臣以上,岂不可及此辈此乃先王成法,社稷之大计也。”上良以为然。

    [是年]上曰“章辟光者,相公言其为人果然,所言但为身计而已,以为人多排蔽臣者。”余曰“此人本亦无文学,不知何以能上书合圣旨,疑有所假手。”上曰“所上书文辞亦甚好。”

    [是年]余曰“陛下比见章辟光,在廷之士极怪骇。人主误见一小人,亦岂遽有伤但陛下未传见士大夫,而所特见乃众人共知其奸险者,则在廷怪骇固宜。辅臣皆得侍陛下清光,见陛下分别邪正是非详尽,至于外人,但见陛下数说如章辟光者,则于圣德不能无疑。圣闻所以不早布于天下,诚以时有此等事故也。”

    [是年]御批“近以章辟光入奏言事,内一事防微,言当谨宿卫出入。又言当谨宿卫出入,又言当令岐王建外邸,访闻乃自传播云言岐邸事称旨,故召对。观其意,乃怀奸间吾骨肉以要利,置君于恶,理不可容。朕误见此人,晓夕思之,甚为惭愧。可将此上来取旨。”及呈吕诲言其传播。上曰“如何处置欲加之罪,皆逡巡莫言。”余曰“辟光疏有何险语”上曰“无险语,只言当防微杜渐而已。”“奏对云何”上曰“亦不过如此。”余曰“辟光诚小人,然陛下访闻之语,恐未必实,且辟光既作倾险事,亦何肯自传播或恐奏疏时,疏为人所见,或恐奏疏后,语从中泄,今以访闻,便加之罪,恐刑罚不中。兼朝廷施行赏罚,欲后无弊,且言建外邸事,在召对之前,陛下不以为非,今因传播而罪之,是陛下纳其言而恶其播,恐累陛下至德。”皆曰亦须急与一差遣,令出去。上曰“莫如此亦好。”余曰“陛下召见此人,都无奖擢,即是不纳用其人可知。今与差遣逐去,则议者必谓陛下纳其言,恶其传播而已,恐非所已闻也。”上曰“善,只纳下文字休。”

    [是年]余为上言“与陛下开陈事,退辄录以备自省,及他时去位,当缮录以进。”

    [正月九日]驾至楚国长公主宅浇奠,上召中书入见,恸哭言“李玮负仁宗恩,遇长主无恩礼,可便与节度副使安置”。上曰“玮都不恤长主,衣服饮食药物至于呼医,亦多作阻隔,长主衣衾乃至有虮虱,至自取炭生火,炭灹伤面。”

    [三月五日]呈程颢奏“王广渊不当妄意迎合俵粟,乞俵丝钱及折税绢作纳钱”云云。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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