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落脚扎营的时候,蓉姐儿将和亲队伍的文官到了身边,她想跟着任家人去一趟凤翔府,也去看看这位舅爷。
那文官自是有顾虑,只是和亲的队伍本就比先前与褚国约定的早几日出发,中间即使耽搁几日也没有关系,想起这一路上任家人的慷慨,文官同意了。
由文官带着仪仗队先行,拉一辆空马车做掩护,而蓉姐儿着男装,跟着任家人去往凤翔府。
商量好后,他们在前头岔道口分别。
当蓉姐儿和小团子都换上了男装,不说话时俨然成了位美少年。
没有仪仗队在,换成男装的两人可就随性了起来。
小团子本来就有男子气势,这么策马奔腾的在前头领路,若不是她带着帷帽,看到的人定会以为是当今太子亲临。
一行人就这样自由自在的来到了凤翔府地界。
蓉姐儿没让队伍先入城,而是将送亲队留在了城外,只带了几个随从亲侍跟着任家人进了城。
城中还算繁华,却是不及京都富庶,来往的人群多是补丁布衣,不过在裴知州的管治之下,凤翔府百姓的日子太平了许多,一年一年的有了余钱,出来找事多挣现钱的人也就更多了。
自打那次裴从安从京都搬去救兵,平了乱,这知州之位也就坐稳了,又经营了几年,那凤翔府王小郎家的金矿归为国有,便有官家的人派来采矿。
虽然金矿一事不曾在凤翔府传开,但是有了这一座金矿在,地方衙门的财政有了增加。
有了钱的衙门,在裴从安的治理下,无人敢贪半文,全部用来了城建上。
刚才任家人入城时的那条官道,正是这两年重新翻修的,官道的路宽了,也结实了。
官道修通了好几处小县,使得凤翔府路路相通,县县相通,路通了,行商的人就来了,税收上去,为虎作伥的歹徒便少了。
尤其裴从安对周围山匪流寇的治理更是越发严了,周围的百姓出行在外有了保障。
甚至裴从安还在各处岔道设官茶棚与驿站,一有风吹草动,匪徒便难以逃走,这样一来,秘密运送金矿的官兵也就更为安全。
一路上任家大房二房只觉得来到地方州县不及都城繁华而没了兴致,倒是任婆子心细如发,到了弟弟掌管的地界,她便刻意的观察了一番,这一路上她都很满意。
任婆子最担心的是弟弟会像她父亲一样成为昏臣,一无是处还异想天开,如今还没有见到弟弟,只是进了城,任婆子便放心了。
听了蓉姐儿的建议,他们没有急着入知州府,而是在城里的客栈先安顿下来,即使与舅爷相见,一大家子,也未必一定要入知州府的,再说他们不能留久。
都到门口了不让去看儿子,葛氏很郁闷。
在客栈里吃的第一顿饭,正是在大堂,一家人穿着朴素,根本看不出是从京城来的,这也是葛氏不高兴的地方。
自家儿子是凤翔府的知州,按理她这个知州府的老夫人来了凤翔府,地方官眷都得来接她,那得多大的排场,哪能像现在这样,好好的绫罗绸缎不穿,却穿了件不起眼的棉衣裙。
地方州县就是不及京城的,瞧瞧这客栈里进进出出的,有几个是有钱的,不仅没钱还没势,甚至还有跑腿伙计穿着补丁衣裳。
任婆子倒是不觉得什么,只是她在意的是蓉姐儿的这个安排,蓉姐儿有能耐有主张,老三媳妇不在的时候,任婆子倒是愿意听蓉姐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