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要保持自己的性体全德而于己立命。
更要为国之同胞,甚至是世间所有之人立命。
而立命根本在于教,眼下的儒者如何,更不用我去多说。
其三,为往圣继绝学。
往圣者有谁,不用我这个外人多说。
绝学为何,都在先贤的典籍上。
而为生民立命都没做到,弘扬先贤之学,就更不必谈。
其四,为万世开太平。
这个是什么意思,也不用我去多说。
可你们儒学之人道理都懂,可就是不干儒者该干的事。
说得再难听些,甚至是人事都没干。”
看到不单是儒学的大多数人如遭雷击,就连其他几家的学士与弟子也同样如此。
黄品并没有太大的欢喜与得意,反而不太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横渠四句堪称学派的核弹,有这个效果那再是正常不过。
他给用到这来,其实有些大炮打蚊子,多少对不住千年后的张载大神。
可他对各学派只是有些浅显的了解,没时间也没能力进行深耕。
只能把这个小说里烂大街的桥段给使出来。
不过既然已经用了,纠结这些没什么意义。
将手从鼻子上放下,对还呆愣住的邓行眼前晃了晃,黄品沉声道“道走得歪了,走得再远又能如何。
儒学既非一定要站在王侯将相这边,也非一定要站在民众黔首这边。
而是应该站在公道与正义上。
君若真有错,当直言指出,遇到难事更是竭力想出解决之法,而非只生搬硬套那些大道理。
民若浑浑噩噩受人蛊惑,当以教化开启民智。
可现在的儒者,只站你们自己这边。
打着为民的幌子,逼迫君王给你们权势。
可也不想想,整日只知道窝在屋中连个村乡都没治理过的人,谁敢放权给他。
这就如同黔首与屯军都是成丁的男子,都有胳膊有腿。
可真让两边拿着长剑对打,死的是谁那是显而易见之事。
可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从来不去想。
一旦不顺着你们心意来,就在底下搞些龌龊之事。
直到顺了你们的心意方才罢休。
这与大盗有何区别”
用力拍了拍邓行的肩头,黄品起身道“死容易,知耻而后勇难。
你若还真当自己是个儒生,那就按我所指的四志去做。
只要做到任意其一,你都堪称真正的当代大儒。
若是还认为你们做得对,这番话就当我没说过。
不过到时候别家将你们淹没之时不要后悔。”
“行,听君解惑与传道,不敢再轻易言死。”
缓过来的邓行恭敬地跪地叩首后,眼圈湿润着继续道“但已触犯大秦律令,不罚不能服众,更不能示世间至理。
行,余生都将以刑徒之身追寻先贤四志,以正儒学之道。
还望君成全。”
“哈哈哈哈,糊涂的徒儿
为师肚里有那么多至理大道你不去学,居然听这个半胡儿的。
哈哈哈,真是荒谬,真是荒谬。”
听了邓行的话,身体一直软的如同烂泥的淳于越突然挣脱弟子的搀扶,边大喊大叫跑了过来。
伸手想要拉起邓行,可拉了几下根本拉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