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弟子在蓬莱镇寻了半天都未找着宋渊,最后还是樊见纯先在密州官道旁见着那穿着靛蓝袍子的少年身影。
樊见纯见了,心中一喜,朝那人影喊道“宋师弟”
宋渊听得,回头见是樊见纯,朝他微微颔首又别过了脸。
待樊见纯走到宋渊跟前,看清了他的模样,心中不觉一惊。此时的宋渊虽仍是那俊俏少年模样,然而脸色苍白﹑眼下带青,却是没了当日上山时的神采。
樊见纯见他神色彷徨,心中怜惜,便试探着问道“师弟当日允了过得中秋便上阁皂,却是几日未曾见人。掌教心中牵挂,便命我等下山来寻师弟。师弟你在这官道上作何”
宋渊仿若未闻,过了一会才看向樊见纯道“我在等人。”
樊见纯想起他说过下山是为了会友的,便问道“是在等那送你来密州的朋友么”
宋渊闻言点了点头。
樊见纯见得,挠了挠头,边想边道“你们不是约了中秋见面么这都过了三天了你那朋友怕是不来了吧”
宋渊听了这话,抬眼看他,眼里竟似有些恨。过了一会,他才捏了捏腰间的玉佩道“她会来的。”
“那你﹑你打算等多久啊”
其实宋渊也没个打算。临别前沈鱼教他上蓬莱等她,只他却想到沈鱼近不了蓬莱,要她真回来密州却怎么寻他故而他便没有上山。这几日来,他有时在这官道上等,有时在客栈里等,晚上便到那大槐树下等,想着沈鱼也许会像那个晚上一样,突然便从树上跳下来,喊他傻子。
宋渊想着闭了眼,一时也觉着有些累了,“我多久都等得的。”
樊见纯心性纯善,年岁又比宋渊长,对宋渊便生了些护幼之情。他知道宋渊年幼无靠,此番见他又是失魂落魄的,纵未有掌教之命,也想着带宋渊回蓬莱。
然而他素来拙于言词,思来想去,只叹了一息道“师弟,你朋友要是有心找你,这小小蓬莱镇定能寻得着的。”他说着,拉了拉宋渊手臂,“趁着天色尚早,师弟便随我上山吧。”
宋渊这几日睡不稳﹑吃不好,被他这一拉脚下竟有些不稳。只他知晓樊见纯一心为了自己,也不忍拒人于千里。他听了樊见纯的话,抬眼看天,果见烈日当空。方才他在道上站了一会也未觉日头猛烈,此时正眼一看,却感觉被照得一阵晕眩。
“师兄有所不知,她﹑她”她是鲛人这话是绝不能告诉别人的。宋渊顿了顿,未曾把话说完,陡然只觉眼前一黑,人便往后倒了下去。
及后宋渊再睁眼时人已在蓬莱观中。他刚醒来不久,樊见纯便已推门而入。他进得门来见宋渊转醒,人虽仍是半卧床上,脸色已是好了许多。
他满脸欣喜,亲热地招呼宋渊道“师弟醒得正是时候。我让人做了些饭食,你这便趁热吃了吧。”
宋渊被他一说,也觉饥肠辘辘,便不推拒。许是刚晕了一场,他刚下地便觉脚下虚浮,待站稳了便与樊见纯施了一礼道“这番实在麻烦师兄了。”
樊见纯不好意思受他礼,挠了挠头道“不麻烦﹑不麻烦。快过来吃饭。”
宋渊点了点头,落了座便开始用膳。
樊见纯却也不走,坐了在宋渊对面与他道“你方才睡着的时候,掌教来看过你,给你把了脉。说道你这是郁结于心师弟,你年纪轻轻的,怎地这么多伤心事”
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