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丽坐下,与谢奕为低声交谈。
她读书少,只跟着李锦夜从前的先生识过几个字,心里最尊重的便是读书人。
谢奕为也有心与她说一些朝廷的事情,这女子性子冲动,不管天不管地,但在四九城这地方,这样的性子容易出事。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只冷落了一旁的张虚怀。
若是从前,他定要甩脸子,但今晚
这女人的头发真好看
这女人的眼睛真好看
这女人的脖子真好看
这女人哪儿哪儿都好看
“张虚怀,你盯着我看做什么”阿古丽把茶盅重重往他面前一放,茶水都快溅出来。
“啊”
张虚怀被人逮了个正着,脸红成一块碳,“我这我这”
我这不下去了。
连对面的谢奕为心里都替他着急,起身道“张太医,你慢慢说,我先去外头透口气。”
“不许走”
张虚怀一把拉住,眼角抽搐了几下,走什么走,留他一个人尴尬不尴尬
不是,谢奕为也纳闷了,自己若不走,你怎么向你的心上人表白
张虚怀眼角再抽回去,老子现在两条腿都在发抖,身子软的跟棉花似的,怎么表白
敢情你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谢奕为只能又坐下。
阿古丽见这两个大男人眉来眼去的,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心道还是我们蒲类男人直爽啊
这时,李锦夜下楼,身后无人。
青山将前茶倒了,重新沏了壶茶过来,给众人倒上。
李锦夜开口道“三爷有话,请说。”
谢奕为敛了神色“阿古丽王族的身份,王爷预备瞒下”
“没错,只以黑风寨大当家的身份出现。”
“若如此,必要更名换姓,我在翰林院的时
候,曾看过从前官员的手记,上头详细记载着蒲类王室的成员,阿古丽在上面。”
“以你之见,该如何”
“我觉得倒不如以真面目示人。一来,防止福王那头又起妖风,二来,凡事做不到万无一失,与其等她以后身分暴露而被动,不如把主动权掌在我们手中,王爷在蒲类身上栽过一次跟头,不能再栽第二次。”
李锦夜琢磨这话里意思,稍稍迟疑了一下。
谢奕为“王爷若是担忧阿古丽的安全,大可不必。皇帝金口玉言,不会出而反而,天底下的人眼睛都看着呢更何况真论起来,阿古丽还是皇上的小姨子。”
“我可没他这样的姐夫”
阿古丽冷冷道“不过三爷的话很有几分道理,阿夜,咱们也别藏着掩着了,大大方方给狗皇帝看去,省得又给你带来麻烦。”
李锦夜沉着脸不说话,牵扯到阿古丽,他必须慎之又慎。
谢奕为“王爷,有时候,人有软肋并非是坏事,无所不能的人,才容易让人心生防备。”
李锦夜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看了眼谢奕为,起身走到客栈门口。
天黑沉。
有月。
能看到雾蒙蒙的云,在托着月。
月是故乡明,可记忆中最亮的月亮是在蒲类。
他扭头,“三爷说的对,很多东西遮着掩着,到最后反而是致命一击,只是身为皇室公主,当年为何会在屠城中存活下来,三爷可有应对”
“很简单,公主八字有异,只有在黑风寨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