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却不受控制的看向郑贵妃。
只见她不怒反笑,脸上满是癫狂之色。
“花锦鸢,你可知祸从口出的道理本宫出身荥阳郑氏,生来便金尊玉贵的养着,琴棋书画无一不通郑氏与卢氏向来同气连枝,本宫更加敬重卢太傅为长辈岂是你这等寒门泥腿子可以妄加揣测的真真是夏虫不可语冰”
说着,她还故意捻起帕子掩住自己的口鼻,仿佛与花锦鸢同处一个空间里,都能被她身上穷酸迂腐的恶臭熏到。
花锦鸢却面露同情,“贵妃娘娘莫不是到现在为止,都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惹得陛下生厌以致于明知你在作死,却不做任何劝阻”
“你什么意思陛下何曾厌弃本宫”郑贵妃哈哈大笑,表情愈发狂妄,“本宫是贵妃陛下对我不知有多么宠爱”
花锦鸢一时间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果然没人能够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陛下这会儿可就在眼前呢,若不是真的厌弃,并且默许她说出一切,她区区一个荫官来的刑部侍郎,难道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诽谤妄议陛下不成
陛下拢着厚实的披风,在这乍暖还寒时候,有些不适的咳嗽了两声。
“花锦鸢,继续说下去,无需与她纠缠。”
淡淡一句话,亲疏立判。
郑贵妃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陛下。
花锦鸢微微耸了一下肩,乖巧行礼道“是。”
要说大皇子的身世,调查起来最麻烦的点就在于确定他的生父是谁。
自从知道焦书是喜公公所杀后,花锦鸢就基本确定郑贵妃是知情者。
大皇子的身世,大概率不会是有人背着她,偷换了孩子这么单纯。
只有郑贵妃当年与人苟合有孕,她才需要灭口这么多人。
而卢中冠愿意帮她,成为她的同谋,让花锦鸢一度以为大皇子的生父是卢氏族中,他的某个子侄。
为了排查卢氏所有可疑男子,着实费了花锦鸢不少时间。
然而结果却发现,卢氏族中与郑贵妃接触最多的人正是卢中冠本人。
要知道,卢中冠的年纪给郑贵妃当爹都够了。
这让花锦鸢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漏了什么人。
直到她后来与宋嬷嬷交好后,反复与她求证才知道,当年陛下尚为太子时,卢中冠身为太傅,就常因授课的需要出入东宫。
正如郑贵妃自己说的那样,郑氏与卢氏同为氏族,同气连枝,卢中冠便常常帮郑家捎带些用度进宫,又或是替郑贵妃传些口信回去。
郑贵妃当年也是刚刚嫁入东宫不久,明明出身比傅皇后高贵,却只能屈居侧妃,又人生地不熟,难免思乡。
再加上陛下虽为太子,却远不如郑家富庶,郑贵妃那段日子可谓是人生最憋屈的时候。
说是只靠着卢中冠带来的些许安慰活着,都不过分。
花锦鸢向宋嬷嬷反复求证的,正是当年东宫是否有人非议过郑贵妃与卢太傅太过亲近。
答案是,有。
但是,那些胆敢嚼舌根的人却都被郑贵妃打杀了。
理由便是她刚刚说的那样,卢太傅于她是长辈,两人亲近是因为两家本就交好。
你们非要想得这么龌龊,分明就是心中有佛所见皆佛,自己满脑子男娼女盗,见她与卢太傅自然也就满眼污糟。
郑贵妃当年太过张扬,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又手段狠辣,让心中仍旧存疑的人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