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公公是认出来了。”花锦鸢不紧不慢的说道,“公公不妨说说,这是什么你也不必撒谎,今日在场之人,能认出这枚身份牌的,可不少呢”
喜公公表情发苦,只能低声道“这是东宫的身份牌。”
以白骨的死亡时反推回去,他所说的东宫,显然不是指如今的太子唐晗煜的住所。
而是陛下还未登基时的那个东宫。
喜公公在18年前还未被送到郑贵妃身边伺候,但他也是从陛下潜邸时期就跟随在郑贵妃身边的老人了。
这样的东宫身份牌,他曾经也是有过的。
他还记得,当年似乎是因为东宫缺人,他才被选中补了缺。
当时落选的其他小太监,还曾经酸溜溜的说,“也不知你怎地运气就这般好,也没听说东宫新添了主子,突然便来内务府要人了,想来太子殿下定然十分宠爱郑侧妃。”
陛下在做太子时,处处掣肘,半步都不敢逾越。
从妻妾到伺候的宫人,数量都是有规制的。
当年还是太子侧妃的郑贵妃突然多要了人手,可不就代表太子宠爱她,小小逾制也无所谓吗
然而,等到喜公公入了东宫,他才发现郑贵妃身边并没有多出人来。
当时,他年岁不大,也未深究,只尽心尽力当好差便是。
可今日看见这句白骨,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分明是在他之前伺候着郑贵妃的人全都死了,才轮到他补上这些人的空缺
他知道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但是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视线,向附近几具白骨看去。
果然,拥有同样制式身份牌的白骨不止这一具。
恍惚之间,他竟隐约看见自己也躺在这些白骨之中
“他们都是谁咱家确实不知”
喜公公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在颤抖,上下牙齿一个劲儿的咯噔作响。
“公公这个问题问得好。”花锦鸢略显羞愧的笑道,“因为年代久远,再加上查案的时间也有限,目前能确认身份的只有寥寥几具白骨。”
最早一具白骨,也就是她一再邀请喜公公辨认的那具,死于18年前,按照当时东宫所有宫人名录一一查询,基本可以确定她是曾经在郑贵妃院里负责洒扫的一位老嬷嬷。
名录上记载,那年这位嬷嬷因为年岁过大,郑贵妃赏了她一些金银,便将她放出东宫了。
尸骨的脖颈处勾着一条极细的金链子,正是存档中记载的郑贵妃赏赐于她的财物之一。
与她相隔两人的另一具女性白骨,则是死于16年前。
是一名曾在郑贵妃身边伺候的年轻宫女,据记载,这位是趁着给主子采买宫外糕点时,与男人有了首尾,于是在某一天出宫后就与人私奔,再也没回来。
能够证明她身份的,正是落在她白骨里的身份牌。她很不幸,又很走运,尸体埋的位置比旁人都要干燥,因此身份牌上镌刻的姓名还能依稀辨认出来。
而最后一具被辨认出身份的,却不是拥有身份牌的宫人。
同样是一名女性死者,恰好死在前两人之间,也就是17年前。
这一位的出身不大好,年轻时日子应当过得有些窘迫,入口食物大多较为粗糙,因此牙齿磨损得十分厉害。
但好在,她中年来财,于是去给自己镶了几颗金牙。
最终,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