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薛宝儿都知道,可卫持来了,她很想出去迎一迎。
在她的记忆里,卫持永远是一身玄衣,金冠金带,她很想看看卫持穿喜服的样子。
等盖上红盖头坐进花轿里,也不是不能偷偷看一下,再不济等洞房的时候还不是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可听说他来了,薛宝儿忽然很想很想见到他,竟是一时半刻也等不得了。
对上她家姑娘讨好的目光,莺儿差点就心软了,可一想到太太之前交待的,忙把大红绣鞋又抱紧了一些“好姑娘,外头有二爷和表少爷,姑爷来了也是去花厅喝茶,见不”
“到”字还没说出口,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清凉的晚风吹进来,室内暑热之气一扫而空。
“卫持”
薛宝儿惊喜地唤了一声,穿着雪白的绫缎袜便要下地,脚还没沾到地面已经被人打横抄抱起来。
她下意识闭了闭眼,头上沉重的凤冠发出金玉碰撞的清脆声响,再睁眼,卫持英俊的脸近在咫尺。
“卫持”
其实她只想远远地看他一眼,好奇他穿喜服是什么样子,谁知他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冲了进来,还
是不是也有点想她了呢
这时门再次被推开,薛蝌只探了半颗脑袋进来,又飞快缩了回去,重新关上门。
什么情况
溜了
莺儿还抱着大红绣鞋,正感觉自己在发光发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见薛蝌推开门感觉救星来了,谁知救星来也无声去也无声。
谁能救救她
“世子爷,吉时快到了,您看”是长命的声音。
莺儿这才吐出一口气,抱着大红绣鞋就要往外跑,嘴里还叨叨咕咕的“奴婢去看看表少爷去了哪里吉时快到了,该背着姑娘上花轿了。”
“把鞋留下。”身后响起淡淡一声。
莺儿一惊,忙回身“什、什么”
卫持弯腰将薛宝儿轻轻放在大红喜褥上,温声哄她“你表哥身体好像有点不舒服,你二哥照顾你表哥去了,你哥哥又不在家,吉时快到了,我背你上花轿,好不好”
薛宝儿想说,我还有好几个堂哥,可直觉告诉她,卫持好像有点不高兴,最好别惹他。
反正都要上花轿,谁背不是背,她的鞋底不沾地不就行了。
于是她扬起笑脸,得寸进尺道“好呀,我还想跟你一起坐花轿呢。”
薛家离安国公府那么远,坐马车都累得不行,一路坐花轿过去怕是要被颠吐了,还有她头上镶百宝的凤冠,也得有人帮忙扶着点。
莺儿会错了意,觉得她家姑娘可真聪明,不好直接驳了姑爷的面子,就委婉地提条件,你要是破例背我上花轿,就得破例跟我一起坐轿子。
骑马过来,坐花轿回去的新郎官,反正她没听说过。
从前她家姑娘最喜欢用这招劝诫大爷了,每回大爷都妥协,百试不爽,她问姑娘这招叫什么,姑娘笑着告诉她叫以退为进。
莺儿抱定绣鞋不放松,耐心等姑爷妥协。
谁知姑爷竟然低笑起来,应了一声“好”,之后转头看她“鞋呢”
莺儿“”
莺儿心神俱震,忙把绣鞋递过去,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心里却不受控制地想,万一哪天她家姑娘说不想一个人生孩子,姑爷保不齐也能生一个出来。
才把门关好,就被长命扯到一边问“世子爷怎么说”
莺儿像见鬼了似的,脸色苍白地道“姑爷说,说他背我们姑娘上花轿,还要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