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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知春(4/7)
不死心地问“怎么可能四十一了你这样子,最多三十出头,不能更多了”

    袁山河笑得浑身颤抖,“虽然我也很想三十出头,但很遗憾,确实不惑了。”

    三

    正儿八经见到叶知春,已经是半个多月后了。

    那是个傍晚,袁山河在天台吹风。

    此时的风已不似半月前那么凉,带着几分夕阳晒过后的暖意。医院附近是座低矮的山丘,山下有湖,粗略一看,倒也有漫山红遍、层林尽染的味道。

    上来的时候,袁山河背了把木吉他,没走几步路就喘起来,坐在石墩上休息了好一会儿。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才低头拨弦。

    只是,右手刚触到琴弦的一瞬间,浑身像触电一样,一激灵,发出一声刺耳的噪音。

    但他还是弹了起来。

    同是过路,同做过梦,

    本应是一对。

    人在少年,梦中不觉,

    醒后要归去。

    三餐一宿,也共一双,

    到底会是谁。

    但凡未得到,但凡是过去,

    总是最登对。

    袁山河有一把符合年纪的嗓子,不同于这欺世盗名,稍显年轻的脸,他的声音是沧桑的。

    他慢悠悠地唱,慢悠悠地弹,目光飘得很远。

    飘过远山,飘过晚霞

    近处冷不丁一声巨响,吓得他手一哆嗦,擦出一个难听的音节来。

    歌声戛然而止。

    “谁”袁山河站起身来,狐疑地绕过障碍物,朝声音来源靠近。

    在天台的另一边,有人从轮椅上摔下来,狼狈地趴在地上,正努力挣扎起身。

    她穿着与他同色的病号服,一样的条纹,一样的松松垮垮,一样的布满褶痕。

    袁山河吓一跳,俯身,一手拿着木吉他,一手去拉她“你怎么样没事吧”

    刚触到衣袖,被她一胳膊肘撞开,袁山河后退两步,堪堪扶住一旁的石墩才稳住。

    “走,走”

    那人撑着地,不要他帮忙,口中发出重复的单音,试图爬起来。

    袁山河本来就没力气,给她猛地一撞,手都麻了,也来了气,干脆作壁上观。

    地上的人行动困难,轮椅就在咫尺之遥,她却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大汗淋漓。

    病号服颜色本来就浅,在地上稍微蹭两下,立马就脏了。

    他看见她后脑勺的发丝被汗水濡湿,背上也有了一小片氤开的痕迹。

    到底还是不忍,袁山河放下吉他,走上前,强行拉住她的胳膊。这次有了准备,没给她挣开,只是女人力气很大,他又恰好在乏力期,差点没拉住,两个人一起倒回去。

    “消停会儿,行吗”他没好气地呵斥一声,气喘吁吁把人扔回了轮椅上。

    这回终于看到正面。

    轮椅上的女人很年轻,看起来不到三十,脸色苍白,皮肤薄得像是能看清底下的血管。

    她面色不善望着他,胸口大起大落,要是眼神能说话,估计这会儿正在骂c语言。

    白瞎了这张脸

    袁山河估摸着自己是推不下去她的,靠在石墩上喘气,问她“你家里人呢”

    女人瞪着他。

    “一个人跑天台上来了”

    女人瞪着他。

    “怎么摔的”

    女人瞪着他。

    “问你话呢,哑巴吗,光知道瞪我”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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