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尔走向走廊,他穿着夏季军服,看起来俊美非凡。
一路上的士兵向他立正敬礼。
不远处的走廊正响来讥笑声和棍棒声
一群纳粹士兵用棍棒打着即将被毒气毒死的犯人们,不远处聚集着另一群,他们围在一起,不知道在笑什么。
这是毒气室将要正式使用的第一天,这群将死之人被驱赶到走廊中,等待着被塞进一个二百多平米的空间。
里德尔向人群中走过去,嬉笑的纳粹士兵看他过来后马上散开敬礼,那里面的场景暴露在他视线里
一个女人正被压在地上,几个男囚犯争先恐后压在她身上,撕扯着她的衣服。
囚犯们轻松的笑声让他觉得刺耳。
“喂,你们,谁允许你们在集中营享乐来的”里德尔开口。
囚犯们四散而去,像见了饿狼的兔子一般瑟瑟发抖。
只有那个女囚犯蜷缩在地上,她洁白的衣裙沾上泥土,后背一片脏污,光洁的肩膀敞露在他面前,白得发光。
里德尔抬脚踢了踢女人的后背“站起身来。”他命令。
女人站起身,整了整衣服,掩住肩胛骨处用刀刺出的编号,她拿着一枝玫瑰,单薄的一枝,孤芳自怜一般,但仍然开得鲜艳,这让里德尔有些惊讶。
鬼使神差一般,他开口“抬起头。”
女人听话地抬起头,一双噙满泪珠的眼睛陡然撞进他的视线。她实在称不上是个女人,典型的犹太少女的长相,黑发黑眼,高挺的鼻梁,嘴巴小巧。她的皮肤很白,像中国最好的白瓷。
里德尔屏住了呼吸,吸了口气。
他环顾了四周,这是死亡前的刑场,通往毒气室的必经之路,进入那里就没有出去的机会。十分钟后她就会凋零枯败,连同她的玫瑰一起。
他从下级手里接过这批要处决的囚犯名单,在下级的报告声中,他看到了她的名字莉蒂娅斯莱特林。
“上面说马上就有生物专家过来,这可是一个小姑娘,她应该发挥她更大的用处,而不是被毒气室浪费她的资源,”里德尔放大了声音,使得所有在场的士兵都听到自己的声音“我缺一个女佣,至少她得做几天工。”
“你跟上来。”里德尔对这位犹太少女说。
她迈着步伐跟着他身后,脚步轻得像不存在似的。
他的办公室位于这座集中营最高的塔楼,俯视下去一览无余。
她主动拿了角落的扫帚就开始扫地,玫瑰花被她攥在手里,半刻不敢放下。
aquot你叫什么名字aquot
她不说话。
aquot哑巴aquot
也得不到回应。
里德尔沉默了,看来是个哑巴,难怪在走廊时干掉眼泪也没个哭声。
那之后,这位犹太少女就在他的办公室扎了根,她好像永远在扫地、擦东西、整理房间,一刻也不停歇。
他难得进办公室,有时望着她的背影,竟然会生出一种恍然隔世之感,这种感觉他平生未有,非常稀奇。
已经下发了准确通知,一周之后,生物专家就要到达奥斯维辛,他们需要这个集中营所有的女性。
里德尔签发着文件aquot你知道吗他们要带女孩做绝育实验,花一样的年纪aquot
他脊背挺直,手上的动作一刻也不停,甚至减缓都没有aquot只要你求我,莉蒂娅,聪明的姑娘,你知道你的资本是什么。a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