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方才在菜圃中看到,本不该在同一时节出现的果蔬
半晌,谢曲重又站起身来,抬头往上看。
上面什么也没有,没人也没猫,只有一弯被乌云遮了许久的月牙儿,稍稍露了点冷白色的尖钩出来。
风声簌簌,听着像哭。
不不对,好像是真有人在哭。
夜风中,谢曲稍稍侧身,顺着风向仔细听了片刻,只觉如今这风声中,似还夹杂了一些别的。
断断续续的,听着有点像小孩夜啼,也有点像歇斯底里的猫叫。
范昱显然也听见了,直白地问“要去看看吗”
虽是疑问句,但语调却很平稳,尾音轻飘飘的往下落,并且一只脚已经当先迈出,满脸写着“快点跟上来,我想去看”。
谢曲能怎么办,当然是跟着。
反正谢曲自己也正想去看。
但也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的,记忆中不算很大的一个竹林,在夜里竟变得格外曲折,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只是每走一步,那声音总能离得更近些。
一路上,许是周围太安静了,光线又黑,以至于让范昱想到了些不太美好的回忆,譬如沉在海底的那个铁棺
总之想来不爱吭声的范昱,竟破天荒地主动开口,和谢曲聊起闲话来。
“其实,我有件事还没告诉你。”范昱说。
闻言,谢曲略略挑起眉来,等着下文。
但范昱却又忽然沉默了,他拧着眉,一副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模样。
谢曲只是耐心地等着,没有催促。
因为他实在想不到,这世上究竟还有什么事情,会让范昱都感觉难以形容。
一个小木头人,本就该有什么说什么,哪来这么多弯绕。
这么想着,谢曲快走两步,与范昱并着肩,轻轻碰一下范昱的肩膀,“万事有我。”
那意思就是你放心说吧,想什么时候说就什么时候说,想说多少就说多少,不论是方便说的还是不方便说的,总之只要你想说,那就可以说。
这种隐晦的鼓励很有用,片刻后,范昱终于又再开口,只用一句话,就成功的让谢曲愣在原地。
范昱问“喂,我从前真是个木傀儡么”
此言一出,谢曲不止腿木了,连脸都木了。
不是因为问题有多奇怪,而是因为这问题从谁口中问出来都算正常,唯独从范昱自己口中问出来,实在诡异。
因为闹不明白范昱为何忽然这么问,谢曲哑然片刻,方才迈脚追上去,好奇地反问道“是有人和你说什么了吗”
范昱摇了摇头,脚步未停,甚至还越走越快。
“不是别人跟我说的,是我自己看到的。”范昱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也分不清那些到底是记忆,还是梦。但是但是如果我今天白天看到的,都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一些事,那么我第一次见你的地点,就不是酆都。”
谢曲说“啊”
不是不想回应,主要是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了。
因为眼下范昱提出来的这个问题,已经明显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屿{汐,团队试想范昱如果不是木傀儡,还会是什么
遥想当年,他为了制造范昱,可真是实实在在的费尽心思了。无论是画像,选材,雕刻,还是后来上百年的悉心教导那些一桩桩一件件的旧事,有哪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