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她只好把毛巾搁在床头柜上,从被子里摸出他的手掌开始擦。
擦完手心擦手背,将他骨节分明非常漂亮的大手悬在空中,让水气充分蒸发带走他身上的热意。
可能是她不断折腾终于吵醒他,男人艰难地睁开眼,看清床边的人之后先是笑了一下,然后反手握住她还在忙的手,哑声问她,“萧致远今晚跟你说什么了”
安锦动作顿住,抬眸看他。
男人眼里有浅淡的笑意,虚弱地凝望着她,眼神温柔的像春风吹过刚化冰的池水。
“你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一起过去啊”
抓着她的手来回晃晃,“是怕我打他吗”
漆黑的短发随着他的动作乱动,搔的他眼睛有点痒,他没松手,像小朋友一样侧头往枕头上蹭了蹭,然后又看她,非常真诚地说,“我偷偷揍过他了,不会当你面动手的。”
“”,安锦垂眼,睫毛颤抖,在他不耐地又晃她手时才掀起眼皮问他,“你什么时候揍他的”
傅寒时歪着头皱眉回忆,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婚礼他来找你的时候就揍了。”
“温家人找我,我去敬酒的时候找空出去的。”
安锦回忆一下,是有这么回事。
他看着她认真道,“我觉得他十分欠揍。”
嘴唇动了动,“我们婚礼他还敢来找你,我没忍住。”
男人有些调皮地眨眼,“没让你发现,我厉害吧”
安锦突然鼻子有些酸,嗯了一声没说话。
可傅寒时好似突然回神似的,又问她,“他跟你说什么了你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一起过去”
说着好像头疼,他用另一只手敲敲头,蹙眉说,“我让助理在饭店外面等着呢,你不要跟萧致远单独走。”
“我跟你一起去。”
不知想起什么,眼睛瞬间红了,握着她手更用力,“以后我们不吵架了吧”
颠来倒去,安锦听明白了。
原来在他的梦里,他护住她了。
好像在现实里,他真的把萧致远揍过一顿。
她感觉他有很多秘密瞒着她,原来她还好奇,后来她的好奇心就散了。
可能是烧得难受,男人掀开被子,扯开衬衫嘟囔着好热啊。
可左手还是没有松手,执拗地抓着她不松手。
弄完之后,他好像又不知怎么的有些迷糊,固执地重复,“我们不要吵架。”
又说,“助理就在门口,他怎么没看到你呢”
“别跟萧致远走。”
“你走得慢一点。”
一时间安锦突然不知道说什么。
她有点想哭,又有点想笑。
是她想跟萧致远走的吗
这件事,好像也变成了他的心病。
好像很难受,另一只手紧拧着胸口衬衫薄布料,他往前额头贴在她的手背上,“要不然我出去的时候,找不到你”
“就差一点,我看不到你在哪”
一滴滴温热的液体滴在她手背上,安锦没动,眼神复杂地盯着俯身痛苦赎罪的男人,良久无言。
“唉。”
许久之后,安锦长长叹口气,起身想帮他把被重新盖好。可她一动,男人手握得就更紧。她一根一根地将他手指掰开,可能他实在不想,又强撑着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
他茫然地望着她,“老婆,我手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