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胆向野猫小姐解释道,手边是老师要求看的绘本。
“可是,它的米饭是一整块就算了,为什么豆腐也是板砖一样的整块啊”
你深吸一口气,抓着菜刀的手颤抖起来。
“重点是,为什么配料表里有草莓”
“麻婆豆腐里为什么有草莓”
品种为中华田园的野猫发出不理解的喵喵声,撕心裂肺仿佛被偷家。
岛国小海胆问号三连,用最童真的话语对猫猫打出暴击:“麻婆豆腐里不是一直有草莓嘛。”
“甜甜的,很好吃。”
你:呜。
猫猫不说话了,猫猫沉默了,猫猫的尾巴低落下垂了。
禅院惠眼睁睁看着飞机耳的野猫小姐耷拉肩膀,垂头丧气地托着那被掐的皱巴巴的麻婆豆腐包装盒,一步一回头走回厨房。
嘴里还念叨着邪道不可原谅怎么能放草莓之类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词语,背后阴风阵阵。
回厨房后,你又脚下生风噔噔噔举着菜刀跑出来。
怎么啦,是最终决定要把这麻婆豆腐物理毁灭了吗
禅院惠这么想,但他觉得甜滋滋的麻婆豆腐也很好吃。
“惠君”你一扫阴霾,将手上的菜刀啊不对,是将另一只手里捏着的翻盖手机递到翻看绘本的黑发男孩眼前,“奈奈阿姨打电话了哦”
“她让我注意不准你挑食只吃肥牛,明天回来她会检查冰箱里的草莓冰淇淋数量,要是都被你吃完了,你就一周没有睡前故事”
你回忆一秒刚把多余包心菜裹上保鲜膜放入冰箱时内部的景象,瞥了眼不安坐起来的男孩,在他摆弄手指的动作里问道:“冰箱里,还有冰淇淋吗,惠”
禅院惠:
等等,你们居然有联系吗
4
“为什么你会和那家伙啊好啦,为什么你会和那个邻居有联系啊”
被妻子瞪了一眼、不得已将这个称呼你的词汇转变为社会定义的邻居的禅院甚尔,发出和儿子一模一样的感慨。
禅院奈奈扶着大巴的把手走下台阶,脚尖抵上最后一阶时,视线里出现了一只男人的手。
被自己要求保暖的丈夫穿了身厚实的羽绒服,横格状条纹的间隔里充盈着白鸭绒。就算是常识上显胖的羽绒服在禅院甚尔身上也不显臃肿。
早上出门前,解释着自己才不冷的天与暴君在禅院奈奈的注视下套上秋衣秋裤毛衣羽绒服,也亏身材的过分优秀不然此刻他早成了个圆滚滚的球。
细绒般飘落的雨落在男人肩头,悄无声息融入布料,晕染开小片边缘残破的湿。
黑发女人笑着将指尖放上男人粗糙的掌心,五指被并拢攥紧,覆茧的皮肤擦过她的指腹。
“倒是好好叫人家的名字啊,整天那家伙那家伙的。”她含着笑意抱怨,“明明你们超像的。”
“才不。”
天与暴君反驳,确保自己的妻子不会滑倒。
禅院奈奈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
温柔爱笑又和善,对他人性格有一种近乎直觉的判断。
是个看见街边野猫都会忧心忡忡对方能否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季,会用休息日拖着丈夫儿子一起做个、能放在户外隐蔽处的猫窝的人。
喜爱玩乐又有那么一点贪嘴,偶尔会有些袒露表面的恶劣坏心思,捉摸儿子也是一个母亲的日常乐趣。
所以,兴致来了的她站在最后一节台阶,奋身一跃跳到了禅院甚尔身上,在男人假惺惺的惊呼中双手揽上他的后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