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大家再睡一会儿吧。你从小乔将军那边借几个人先把早饭煮了,等大家都起来了吃了好赶路。”
“是。”
乔亦疏看见乔舒念已经起来,便拍拍身上的尘土,走了过来,“长姐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乔舒念道“醒了就睡不着了。你一夜没睡,等下我骑马,你到马车上睡一觉,反正到下峡关还要大半日的时间。”
乔亦疏道“战将哪有坐马车的,将士们会笑话我的。”
乔舒念笑笑,“随你。”
两人正说着话,有两名小将跑来,“乔将军,前头有两位兄弟去解手,打死了一头狼,不知该如何处置,特来请示将军。”
乔亦疏的眸子一冷,道“挖坑埋了。”
那两名小将明显觉得可惜,一人道“将军何不将狼留下,边关苦寒,剥皮也可抵挡风寒。”
乔亦疏道“本将是不是告诉过你们,不能打野物,两年前的并州瘟疫你们忘了吗快去埋了,浇酒洗手消毒传令众将,今后遇到野物只得驱赶不许猎杀,如有叛逆者军法处置”
“是。”两个小将略带遗憾地跑开了。
乔舒念道“我的兄弟长大了,越来越有当将军的威仪。军法严苛是好事,但不能过分苛责属下。”
乔亦疏道“弟弟谨遵长姐教诲。”
已经到了卯时,天色还暗得离谱,越往西走,天亮地越迟。
应钟将所有人都叫起,卷了帐篷,收纳上车,吃了早饭刷了锅又打着火把上路了。
青燕还没睡醒,靠在车边上睡得迷迷糊糊地,车身不管如何晃荡她都不醒。乔舒念也闭目养神,一路静悄悄没人说话,只传来脚步声、马蹄声和车轱辘声。
应钟见大家都还困着,掉转马头,向后道“大家吼一嗓子清醒清醒,不能睡糊涂掉队了。”
“悲时俗之迫阨兮,愿轻举而远游。质菲薄而无因兮,焉托乘而上浮”队伍里很快就有人开了嗓唱起来,后面很多人渐渐加入跟声附和。
旷野之地,浑厚响亮的歌声传播很远很远。
歌声渐歇,又有新歌跟上。乔舒念撩开窗帘,天色渐亮,可漫天黄雾看不及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