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声清朗,其情愤懑,读起来抑扬顿挫,颇具气势。
司马炽如同木偶一样坐在上首。
其实他也不是很赞成一下子给出去那么多州牧,因为这好像是从他身上割肉一般,有些不情愿,但这并不妨碍他心中的不满。
司马越先后出任豫州牧、兖州牧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跳出来阻止
那时候不知道州牧意味着什么吗为什么不当着司马越的面宣读省州牧诏
面对权臣唯唯诺诺,面对天子群起而攻,司马炽即便早知道他们是什么货色,依然觉得十分恶心。
“此为祸乱天下之举,必误陛下中兴之谋,臣请停旨。”庾冰已经说到最后。
话音落下之后,有数人上前附议,请天子收回成命。
“陛下。”给事中乐肇出列道“海内外握兵者众矣。寻常之时,便已滥用节钺、矫借天威,无割据之名,而有自立之实。刺史、都督分立,或曰无用,盖刺史弱而都督强也。然名不副实,终有区别。陛下若授州牧之职,则名实副于一身,只会令忠谨之臣扼腕,狼子野心之辈窃喜,固非中兴之术也。”
“陛下,枭豺纵横之时,名器轻授,恐令宗庙震惊。”
“何人妄奏,出此短谋”
“奸邪之辈,轻弄邦典,敢不敢站出来”
“陛下若行此策,老臣实无颜于九幽之
朝臣们还是晓得厉害的。
司马越当豫州牧、兖州牧就算了,毕竟大家搞不过他,而且他真的会在洛阳杀人。可你给数千里之外的方伯授州牧之职,大伙就要反对了,毕竟一旦成功实施,还有朝臣们什么事
再者,还有一笔账没跟你算呢。琅琊王动不动“承制”,这是怎么回事陛下要不要解释一下
司马炽一直没说话,只扫视着群臣。
阎鼎的心微微揪了一下,陛下你可别出卖我啊。
其他几个“忠臣”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狐疑,到底是谁出的主意啊
王衍咳嗽了一下,殿中顿时静了下来。
“陛下。”王衍起身,行了一礼,说道“州牧之事,不合邦典,可先放一放。议功之事,可是不能再拖了。”
“太尉但讲无妨。”司马炽面无表情地说道。
王衍也不和他客气,直说道“陈公邵勋受恩两朝,奋发十年。败王弥、破匈奴、收河阳、下邺城,又数救洛京,以致今日。其功大矣、广矣,几无人可比。琅琊王有定江南、输漕粮之功,然授其丞相之职,是否妥当”
说完这个,王衍又历数了下诸王开府时的名义。
其中最显赫的是
赵王司马伦相国;
齐王司马冏大司马、辅政大臣、加九锡;
成都王司马颖大将军、丞相、皇太弟;
东海王司马越太傅、录尚书事。
这四位都是实际插手台阁事务的,权倾朝野,非其他人可比。
“琅琊王远在数千里之外,如何以丞相之职统领万方此其一也。”
“祖逖寸功未立,刘琨困守孤城,王浚矜骄浅薄,缘何能得州牧之职,而陈公又一无所有赏彼而抑此,难以令人信服。此其二也。”
“洛阳危急之时,谁能来救驾陈公鏖兵接战十年,屡有胜绩,贼寇丧胆,匈奴畏惧,若不厚赏,则令天下非议,再无一兵一卒勤王之师。此其三也。”
“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