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周潜盯着天花板,默默闭上了眼睛。
而怀榆也发了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沉沉的叹了口气,仿佛身上卸下了千斤重担。
而后轻声说道
“嗯,谢谢哥哥。”
周潜在心底无声笑了起来费了这么大劲救他一命,他才是该说谢谢的人。
两人是真的很疲惫。
周潜是因为失血加伤重,再加治疗过程中身体会强迫进入休眠状态来进行修复,而怀榆纯粹是累到了。
以至于日上三竿,外头响起了响亮的汽车鸣笛声,她这才迷茫的从床上坐起,双眼呆滞的如同僵尸,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啊为什么又有汽笛声”
顺着这个问题在记忆中向上回溯,两三天前,那两名防御军的话似乎又回响在耳畔
“他的遗物和积分,三天后我们会”
怀榆瞬间惊跳起来,此刻在屋里团团转
“怎么办怎么办要怎么跟他们解释周潜还活着,又为什么还活着他用的什么方法”
还有这满身的伤疤
周潜也在迷茫中睁开眼睛。
刚醒就听到怀榆的碎碎叨叨。
他默默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大概明白过来,此刻微微扯了扯嘴角,而后又迅速在剧痛中收回。
只尽量维持着嘴唇不太张的姿态说道
“没事,如果有人问起,我会说明白的。你只要说不知道就行了。”
对于具体说什么,他短时间内还找不到完全没有漏洞的说辞。
好在假如来人的话,应该也没有级别对他问东问西,还有一段时间可以想。
周潜默默放松下来,对怀榆抬了抬下巴嘶为什么两侧脖颈也那么痛
“出去吧,简单跟他们说我没死就行了,话越少越好。”
他难得用这种命令式的语气吩咐,怀榆下意识就听了话,而后直接小跑出去。
房门大开,门外洒落的光线完全倾泻,周潜忍不住眯了眯眼,又看了看自己搭在浴桶边上的胳膊,不由沉默了。
手掌,手背,手腕,上臂,肘部
全部都是交错的疤痕。
而且道道划得皮肉翻卷,下手极深。
这就是怀榆说的一点点儿
而此刻,怀榆仍旧穿着她那一身如腌菜团子般的衣服,头发蓬乱,脸色惨白发青,整个人都带着深深的疲倦和沧桑。
以至于两名防御军本来正严肃的站在那里,见到她时都忍不住目露怜惜
“你也不用太伤感了”
不过只说了这一句,他们就站在那里正色说道“这些是周队长的遗物,请问他是否已经埋”
“哦,”怀榆赶紧打断他们的话“没死呢。”
防御军
而怀榆见他们不吭声,赶紧补充道
“又活了。他又活了。”
“但你们等等,我想办法把他拖出来还给你们。”
防御军什么什么拖出来还给他们怎么还
没等他们继续发问,怀榆怕不知道怎么回答,转身又踩着拖鞋飞奔进了小屋。
现在问题来了,该怎么把周潜拖出去呢
“我自己走”周潜试探性的双手撑着浴桶边缘,而后看着怀榆。
然而怀榆讲话却很不留情“可是你现在只有一只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