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锦家二字,陛下眼底闪过不悦。
面上不显。
语气中仍有几分打趣之意“后来你不是娶了此女为侧妃一个不入流门户的女儿能成你的侧妃,也算是一门荣耀。怎么”他唇边含笑,看着南定王,眼底却不见一丝笑意,“南定王也顶不住侧妃的耳旁风,来入宫向朕为那锦鸢求情来了”
“并非因家中妾室,而是臣之意,请陛下恩赦锦鸢”
陛下唇角下压,目光审视。
是万荆自己的意思
为非荀的一个妾室
还是在他所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们这两位高位武将关系已如此亲近
陛下喔了一声,像是饶有趣味地询问“你倒是把朕也说得不解了,非荀为了她腹中孩子请命也就算了,万荆你这又是为了什么别告诉朕,你也看上了此女”
南定王朗声坚定“因锦鸢乃是臣流落在外的唯一一个孩儿”
“什么”
陛下都难掩吃惊之色,随即又问道“当年太医不是说你伤了根本,不能再有子嗣了”难道是太医当初诊断有误,还是后来南定王私下又找人医治此隐疾
有了女儿,是否还有其他孩子
为何偏在锦氏被问罪后,南定王才表明此女的身份
一念之间,陛下目光已变。
南定王迎着陛下的视线,坦荡回禀“府中侧妃锦氏病危,临终前才告知于臣,二十余年前,为臣解毒的另有其人,锦家得知臣的身份后,让锦氏李代桃僵嫁入王府,而当时的锦女被赶出锦家,在外生下臣的女儿锦鸢。”南定王坚毅的语气带着心疼之意“七八岁的女孩儿还应该是在父母膝下承欢的年纪,可臣的女儿却为了家中老父幼妹,为了一个月一两银子,就把自己卖入沈家吃尽苦头哪一个父亲听到女儿过着这般日子不会心疼陛下也为人父,定能理解为父爱子之心啊”
陛下短暂沉默。
视线幽暗,“你如何确认锦女就是你的女儿而不是锦家故意诓骗你”
南定王“京兆府尹所受理的小院杀人案,就是侧妃身边的婆子查到锦鸢身份,怕臣为此迁怒侧妃,才犯下的杀人案甚至为了致锦鸢于死地,揭发锦鸢曾为沈家婢女一事臣意外见过锦鸢那孩子几面,看着温顺乖巧懂事,见了她就忍不住多关心几句。陛下”南定王言辞恳切,眼中生出泪花,“陛下也有孩子,当知一个父亲得知孩子生病、受苦受累,心中如何心疼更何况臣与锦鸢失散二十余年”
说到情绪激动时,南定王撩起袍子再度下跪,“本以为万家一脉要断送在臣的身上,谁知苍天垂涎,让臣得一女儿陛下臣从不曾恳求陛下任何赏赐,今日,请陛下看在臣这些年效忠陛下、大夏的衷心,恳请陛下恩赦臣的孩儿”
他深深叩首。
等着陛下裁定。
眼前的回应迟迟才来。
听见这位陛下用犹豫的语气道“但终究她在沈家多年”
南定王“臣愿以性命作保,臣的孩儿绝不会有一丝异心”
陛
伸手试图将南定王扶起来,“朕也不愿相信她会有异心,更何况她不只是你的女儿,腹中还有赵家的长孙。可如今京中、大夏的安定来之不易,她的夫君是大夏的大将军、生父是朕的一品军侯,朕身为一国之君,不得不谨慎行事啊万荆,望你体谅朕的难处”
南定王从未像此时这般失望过。
眼前这位陛下
就是他们当年扶持上帝位的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