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完后,管事才迎上沈如坤面前,面上带着几分喜色。
“二公子来了”
沈如坤急着要进去见父亲,被管事一拦,心里头的燥气就浮了起来,“拦我做什么我有急事要进去见父亲”
管事被训了一句,面上仍是笑呵呵的,“好让坤哥儿知道,老爷才醒来没一会儿,大夫吩咐了要静养,不得情绪激动。哥儿便是有天大的事情,也以老爷的身体为重才是。”
沈如坤被外头的流言传得心火直烧,听见管事说父亲醒来后,立刻像是抓到了主心骨,后面那些话哪里还会往心里去,不耐烦地拂开管事,敷衍着道“知道了知道了”
抬脚就往西屋里冲去。
西屋里,沈国公才醒来,由下人侍候着喂药,大病过后,一张脸面色惨白,眼神浑浊而无神。
在沈如坤冲进来后,他从疲倦着抬了下眼,看向这个唯一的儿子。
沈如坤匆匆拱手,“父亲总算醒了,儿子这心就放下了。”说完这一句话后,他换了口气,快步走到床边,压低声道“外面都在传通缉的云秦胡人被抓到了”
一听见胡人二字,沈国公脸色立刻凝重,摆手示意让屋子里的下人们都退下去,“怎么回事这都是从哪儿传出来的消息胡人不是早已被送出城去了,钱氏身边的婆子亲眼看着胡人下了马车的”
难道是钱氏有所隐瞒不成
沈国公心中惊怒。
沈如坤语气急切着回道“儿子也不知道从哪儿传出来的,今日外头都在传,说见昨儿个城羽营在酒船宴里押了个胡人出来谣传是从我们沈家的篷船里逃出去的儿子还打听到,今儿一早赵将军就进宫去了”沈如坤说着这些令人胆战心惊的消息,不安地跺脚,急声道“父亲一旦胡人被抓住了,我们就完了啊”
前些日子陛下还因没有抓到胡人,训斥了赵非荀一顿。
若是
若是胡人供出来他们,天子雷霆之怒,他们怎能经受起
沈国公急得直起上身,心口剧痛,想起大夫嘱咐他的话,沈国公哪怕再不甘心也只能强行怒气。
钱氏在孽障之事上虽然犯蠢,但她知道胡人之事攸关性命,绝不敢在这事上动手脚。
眼下京中的流言蜚语屡次牵扯上他们沈家。
不怕是偶然,就怕是有人从中作祟。
他们应该出京城避避风头才好。
否则再继续下去,沈家当真要砸在他这一代手上了
事到如今,沈国公已想到了最后的退路,但面对长子,他有心试探一二,说道
“我们费尽心机才把布察送出去,他逃出去了怎么可能再回京城里来,说不定是其他藏在京中的胡人,谁知道云秦那些药商除了和我沈家做交易外,还有没有勾搭上其他人事情尚未有断言,我们不能自乱阵脚。赵非荀行军多年,心思最是缜密稳重,昨日才抓到胡人,才过了一晚,能查问出来些什么绝不会今日一早就匆忙入宫邀功去,怕是”说着,眼神厌恶地朝外看了眼,“今日入宫是为那孽障的婚事。”
不能自乱阵脚
沈如坤内心暗道父亲这一病难道是病糊涂了不成
他急得都快火烧眉毛了,父亲竟然还能说出这番话来
他急声道
“昨天郡主特地为了给长姐撑面子,亲自送了长姐一只玉镯,那么多人都看见了,结果转头同其他男人厮混,惹得郡主娘娘大怒,赵将军也黑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