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宵倒是放任,图他的钱才好,反正这钱也不是他挣的,他倒不是天生是个纨绔,只是大哥尚武,二哥从文,名和利都被两位哥哥去博了,他就不能再往前了,这是老国公爷也就是他爹生前定下的暗规,家中不能人人都出息,否则唯恐功高盖主。
他从出生就是弃子。
陆宵闭眼狠咂了几口,脑中却想到了某日大雨,他从小秦淮河良宵一晚驾车回府,路过码头瞧见一男子被雨水淋透站在岸上,被满船人耻笑,再打眼一看,分明是位娇滴滴的美娇娥。
本想英雄救美,只是听船上妇人说是与男子私逃,这他便没了兴致,他这人最怕累赘。
他猛地抬头,那青女素娥分明就是方才所见的苏女
这下有热闹瞧看了,陆宵计上心头,这么多年风光都让大房占尽了,总得出回丑,这事还得借赵氏的手去办,她不正好对苏姨娘恨得牙痒
他拍了拍溪玉的娇靥,“小溪玉,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言未犹尽,就迫不及待折入内宅,唯溪玉在原地发恨,这是闹得哪出,她还没摸到荷包里的银子呢。
再把袖管子里的碎银一倒,更是怄得气不顺,糊涂的三老爷,不知从哪里捡来的小石头,全数装进她袖口里了。
她恼得直跺脚,可哑巴吃黄连,只能吞下这亏,咬牙暗自下定决心,定要当上小公爷的姨奶奶,方能在这府里立足,不受欺负。
而她与陆宵鬼混胡抡的这一幕恰被陆时宴扫见,他微剪眼皮,忖度片刻,不露声色地离开了。
次日一早,国公府就遣长史送来了聘礼,流水般抬入了院里。
“府亲翁如面,陆苏两姓联姻,一堂缔婚,公子与贵府千金欲结秦晋之好,谨预定于癸卯年十月初九为公子与贵府千金完婚之佳期。
为迎娶贵府千金略备
聘金白银五万六千两,八两重龙凤成对喜镯十八对,聘帛绡纱八十八匹,海参鲍鱼元贝耗豉等海味十八式,大雁一对,其余为香炮酒水、三牲米茶、聘饼贴盒等,统共八十八担。
些许雅礼望请笑纳,如有不足,诚邀愚亲家兄携贵府亲眷一行来商定。”
长史念完礼单,满院咋舌。
连苏父都微诧,他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世面,还首回见到如此迷人眼的彩礼,他忙把长史往里请坐吃茶,“国公爷太客气了,小女实属荣幸,能得贵府厚礼相待。”
“苏老爷谦虚,这是您老教导得当,昨日老太太一见到苏姑娘就喜欢不得了。”
长史笑笑,他未言明,苏父却懂了他话中意,此聘礼是陆家老太太授意的,昨日相会阿瑾给苏府长脸了,否则下娶一商户之女何至于以勋爵之聘相待。
这倒是令苏父安心不少,能得老太太青睐,阿瑾在陆家的日子不会太难过。
而满满一院子的礼也是足足清点了三日才过数。
苏氏也听闻动静前来观赏,打趣道,“真是阔气嘞,还是我们小阿瑾厉害,端午一去,就笼住了老太太的心。”
“姑母逗笑。”苏之瑾只言是二哥选的礼好,并未将背后隐事详尽,反把话锋一转,“旁人都好,只是那三房的赵太太似瞧我不顺。”
“她嚜”
苏氏轻蔑一笑,“倒不是冲你,应当是冲我来的。”
“姑母何以这么说”
“她的亲姐就是靖安侯夫人。夫人与侯爷年少时也算是伉俪情深,只是夫人多年未有生育,而侯爷又步步高升,唯憾膝下无子,又受长辈催促,我便是在这时当,进的侯府。”
苏氏抿了口枣泥酥,目光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