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钱吗我可以借你。”应姜说得太痛快,颇有种无事献殷勤的既视感。她在某些方面是个很守旧的人,明白财不外露,只是为了摸清靳西岳的弱点和诉求,她有些慌不择路了。
靳西岳撩起眼皮看她,说“杀猪盘应该很喜欢姐姐这样的对象。你之前真的没有被骗过吗”
“我亲姐是律师,她很少输官司。没人敢骗我。”应姜问“你呢,和家人关系怎么样”
靳西岳说“挺好的。不过他们一直骗我。”
“嗯都是怎么骗你的。”见靳西岳一副再问自杀的抵触模样,应姜猜到他暂时不会回答。
“姐姐说点自己的事吧。你是因为刚刚的男人被调来南京的被他刺激得想开始一段恋爱刺激回去”果然,靳西岳把话题岔开了。
应姜无所谓被套话,接着他的话题往下聊“我想谈恋爱需要别人刺激吗就不能单纯的是图你的脸弟弟,你对自己有点信心。实话说吧,我姐怕我一个人在南京只有工作没有生活,给我下了恋爱任务。我这不正努力着嘛。”
“那你加油。”靳西岳事不关己地丢下一句,见桌上的酒要喝光了,要来菜单打算再点两杯,正打算问问应姜要喝什么。
而这时,应姜搁在一旁的手机亮起来,她拿起来,不知在回谁的消息。
这大半夜的,哪个工作方还不睡要么是朋友靳西岳在心里胡乱猜着。
“待会儿有事吗”应姜很突兀地转了话题,问完才抬了抬头,等他的答案。
也可能没那么突兀。但靳西岳喉结微滚,声音有些紧绷“没。”
没等他追问,只见应姜垂眼手指起起落落敲着屏幕又回了条什么,终于收起手机,直白道“那一会儿跟我走”
“随便。”靳西岳捏着玻璃杯,把最后一口酒喝了,视线别开望向了别处。
应姜好整以暇地盯着靳西岳的侧脸,青涩啊,只能喝酒聊天是可惜了点。
叫的车到达上车点,应姜接到司机师傅打来的电话,去结了账,招呼靳西岳出发。
靳西岳觉得自己挺健谈的,不论是在校内还是校外,又或者去周边城市旅行途中,他挺爱跟人聊天的,听听别人身上的故事。但遇到应姜,靳西岳就像小巫见大巫
,差远了。
喏,她这才刚坐下,就跟司机聊起来了。
应姜跟司机确认完手机尾号,说“师傅,您不是南京人吧,我听您说话有点贵州口语。”
是诶,我黔东南的。老乡”
“半个老乡,我老家靠近咸宁。黔东南旅游业发展得好啊,怎么想到来南京工作”
“女儿嫁到这里了,我跟她妈妈在这帮她带娃娃,我闲不住,所以干起老本行。”
靳西岳听他们一来一回地聊,不插话。等话题告一段落,车厢里安静下来,他有个问题想问问应姜,结果一侧头,见应姜盯着车窗外,眼神安静似乎陷入了沉思。靳西岳循着望过去,没发现有什么值得看的。
眼看着车子越开越远,靳西岳心说商场旁边不就有酒店吗难道她这是要带自己回家滴滴专车七拐八拐,晃得靳西岳快要睡着时,车终于停了。
“师傅,你找个方便停车的地方停就行。”应姜望了眼车窗外街上零星能窥见的小商贩,对司机道。
靳西岳下车,站在路边吹了会儿风,
他在南京上了四年学,知道这种开到凌晨三四点才散场的小吃街,有个很洋气的名字,叫鬼市。
摊主来自各行各业,不乏用敞开的后备箱当门面招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