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西岳收回视线,态度决绝“不要。我劝你最好也别赌。”
钱进嘴皮子一碰,还要继续游说。靳西岳率先开口,截住他的话“一个人走错路是很容易的,从你做第一件超越道德底线的事开始,哪怕只是刚刚过界,第二件第三件便随之而来。温水煮青蛙的道理,同样适用于此。”
钱进最近缺钱,是铁了心的要玩,但心虚也是有的,要不他也不会拉个人一起进场“你这么较真做什么你就是被保护得太好了,就像那谁给学弟介绍个工作还要吃回扣一样,这是很寻常的事,说白了,赌这个跟买福利彩票有什么区别”
靳西岳停下脚步,路两旁的梧桐树在空中枝叶交错,编出了一个庇荫的天然顶棚,刺目的阳光被叶片与叶片之间的缝隙筛下来,落在靳西岳青涩却坚定的俊朗五官上。他严肃地看着钱进,说“不管社会里潜在规则是什么样的,我觉得人首要的是遵守本心。我接受社会上这类人的存在,但该不该成为这样的人,只有自己说了算。”
钱进知道靳西岳寒假回来后心情一直不好,快毕业了嘛,身边同学都焦虑,能理解。钱进勾着靳西岳的肩膀,嘴上说着“好了好了我跟你犟着玩的”便准备把这个话题揭过去,等嘻嘻哈哈地走出去几步,他心里不服气地补充了句挽尊“一看你父母就不经商,把你教育得太理想主义了。”
靳西岳嘴角动了动,却没再反驳。
虽然钱进这个认知逻辑上是正确的,但放在靳西岳身上是错误的,他家真的是经商的。
校招的工作忙到五点,应姜本打算带侄女改善一下伙食,发消息一问,她跟室友聚餐去了。
聚就聚吧,结果隔了几个小时,应姜接到应愿打来的电话,那头吵得她刚接通便把手机拿远了“你们在哪”
“1912,一个叫tarot的酒馆。”应愿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音中,清晰而响亮,像是扯着嗓子吼,“小姨你快来,我帮你物色了一个贼正点的帅哥,真的,巨帅你一定喜欢”
“”
应姜这会儿正跟裴冶在紫峰大厦这边吃饭,78楼云端餐厅,比观光层还要高,浩瀚浓厚的夜幕笼罩下,就餐环境安静舒适,俯瞰到的城市车水马龙和霓虹建筑随便一处都像是浓艳油画。
苹果手机的听筒自带外放效果,应愿吼得话裴冶自然听见,没表现出丝毫好奇的情绪,只是在应姜说完“我待会儿过去”挂断电话后,抬头看她眼,问“有事”
“是小愿,说钱没带够,让我去给她结账。”
应家“三姐妹”感情好,大姐是扛事儿的女强人,二姐乐观自带化险为夷的幸运buff,三妹单纯烂漫。应愿对小姨脱单这事如此上心,不说算不算瞎操心吧,但应姜不会让应愿觉得自己白忙活,扫了小姑娘的兴致。所以哪怕她觉得应愿在酒吧里捡弟弟的行为有些胡闹,还是会很捧场地去一趟。
应姜扫了眼餐桌上,这家西餐厅主打大盘小食,他俩吃得差不多了。应姜没跟裴冶多客气,摆下头,说“咱俩,撤”
“可以。我送你过去。”
搭电梯下楼时,裴冶说起“前几天回北京遇到你姐姐了,见到她我总能想起被她拿着棍子揍的事。”
应姜笑道“我都跟你澄清了,她当年拿棍子是揍应愿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应愿当年那学习成绩,把我姐白头发都愁出来了。”
应茗怀应愿时,自己还是个妙龄少女,并不怎么会当妈。应茗月子还没出,就得忙着考学忙着赚钱,应愿被应姜带着吃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