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此,三国直福可以推断,中国军队的炮兵阵地必然不在纵深,大概率是布置在高地的反斜面,而且如此准确的炮击肯定离不开精密的炮兵前进观测所,可自己手上的火炮虽然很多,直接参与炮击这片高地的火炮有一个野炮大队和一个榴弹炮大队。
但是所装备的改造三八式野炮和九一式榴弹炮都是身管较长弹道比较低伸的火炮,第十六师团目前又没有得到引导炮兵射击的气球兵部队增援,攻击反斜面比较困难。
情急之下,三国直福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另辟蹊径采取其它反制手段,他叫来了联队副官,遂下令道“命令攻击该高地的野战炮大队和榴弹炮大队,各以一个中队用大仰角射击攻击敌军高地后面的反斜面,其余炮兵中队加强火力,继续向敌高地棱线射击,必要时发射一些烟雾弹干扰敌军的观测所。”
很快,负责轰击第九五六团守备高地的一个野炮大队和一个榴弹炮大队重新恢复了炽热猛烈的压制火力,一个改造三八式七十五毫米野炮中队的四门七十五毫米野炮和一个九一式一百零五毫米榴弹炮中队的四门一百零五毫米榴弹炮开始以大仰角向高地反斜面射击。
而其余的八门七十五毫米野炮和八门一百零五毫米榴弹炮则继续对高地直接射击。
第九五六团的高地再次被赤红的弹片和滚滚浓烟笼罩,而除去杀伤性的弹药,亦有不少烟雾弹在高地上轰爆开来,而三国直福也不愧为一名野炮兵联队的大佐联队长,这一反制措施也的确起到了效果。
“快开火,继续向前延伸,距离三千三百。”
高地上的炮兵观测所内,陈信生急切的对电话吼出最新的射击命令,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观测所遂被浓烟和炮火所笼罩,随着轰轰的爆炸声,一颗七十五毫米野炮弹准确的击中了观测所所在的水泥碉堡,引信在触碰到工事外附加的沙袋和覆土之后当即引爆了炮弹。
而这颗爆破榴弹毕竟不是配备了合金钢弹头的穿甲弹,完全打不穿碉堡,但是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碉堡为之一震,无数细小的弹片和碎块四处横飞,一股带着硝烟和泥土腥味的热浪瞬时钻进了炮兵指挥所。
陈信生下意识的卧倒在地,身后却传来一声惨叫,只见一名协助观测的士兵被弹片打穿了脖子,鲜血如泉涌一般喷出,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该死的。”
陈信生大骂一句,正准备起身继续观察,可再透过炮队镜,看到的却只是雾蒙蒙的一片白色烟雾,哪还有半点日军步兵的影子,陈信生暗道一声不好,日本人这明显是打来了烟雾弹,没有了观测所的炮兵,就是一群瞎子,自己看不见,那后面的六门山炮也不用打了。
正在这时,一名士兵把电话递给了陈信生。
“长官,炮兵阵地的电话。”
陈信生接到电话,随即传来了那名负责阵地指挥的广东炮兵上尉的声音。
“陈连长,我们这里有落弹了,应该是被日本人发现了。”
“损失怎么样”
“没什么损失,日本人的炮也不好打这里,有一辆火炮弹药副车被炸了,一门山炮的车轮辐条被打坏,士兵轻伤一名,但是这里的落弹不断,随时随地会有危险,要是让他们瞎猫碰上死耗子打中了火炮就坏菜了。”
得知炮兵阵地也被日军的炮兵攻击,陈信生自知已经无法继续开火射击,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