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泽和舍甫琴科同为基辅迪纳摩的队友, 连唱的歌都有一种富有生命力的苏维埃味道,听得她坐立难安。
比赛之前和舍甫琴科唯一一次私底下见面是在阅览室, 不过并不是单独, 雷东多还在角落的沙发上看报纸。
当时,图南正在书架前挑选杂志,舍瓦朝她走过来, 穿着一件纯白羊毛衫, 他渐渐靠近,身影越发高大挺拔, 她立马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就在她纠结是打电话给小桑还是米兰队长的时候, 舍甫琴科远远地停住了,他望着她, 眼神让人猜不透,深色瞳孔在阳光的照射下像是清澈的贝加尔湖水。
“现在聊聊吗”
“我还有事。”图南把手机的拨打键摸了又摸。
他们默默对看了一分钟。
“那就等你有空的时候。”舍瓦笑了, 笑得怪有魅力的,就像是西伯利亚的风雪, 有种不用呼啸席卷就能感受到的深沉凛冽,然后他就拿了一本杂志转身离开, 把成千上万的揣测和焦虑留给她。
一边用视线对她穷追不舍,一边又对她望而却步, 图南搞不懂舍瓦到底在想什么,她站在原地许久,隔着书架看舍瓦的背影, 纳闷他怎么这么好说话。
在餐厅的时候,皮尔洛从她的身旁走过,走到圆桌对面坐下,他和内斯塔若无其事的聊天,图南专心致志地注视着夜宵,几乎没有抬起头,她太紧张以至于有人来到她的身边说“ciao”的时候,手里的刀叉都颤抖了两下。
然而皮尔洛没有阴阳怪气,也没有暗示什么,他是如此的云淡风轻,听到她的刀叉磕在盘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才缓缓抬起视线。
图南从皮尔洛的眼睛里看不出一丝一毫情绪异常的痕迹,事实上从一个习惯性面无表情的男人脸上确实看不出什么,但她还是松了一口气,不禁怀疑几天前她在病房被威胁的事是不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不管怎么说,球员们的情绪稳定是好事,她只能将这一切归功于,在足坛,人际关系有固定的规则当她的身份被证明是队友的女朋友,就足以紧急叫停一切不清白的关系,让所有的阴霾泡沫都沉归于平静的湖面。
大巴回到训练基地,球队原地解散。
这场比赛舍甫琴科、皮尔洛包括内斯塔都没有上场,按照惯例,图南应该住在基地宿舍,方便明天一早和其他人一起训练。
透过窗户,远远看到宿舍楼灯火通明,为防被米兰队长跟踪,图南等到大家都离开之后,才拿起座椅上的包下车。
当她沿着小路往宿舍楼的方向走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图南下意识地转头。
本该休假回家的皮波不仅没有像其他队友那样去停车场开车,反而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当她停下脚步,他又向前走了两步,姿态潇洒,几乎和她贴在一起。
“你在干什么”图南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她试图在这双深邃的棕色眼睛里寻找到一丝抱歉的痕迹,但什么也没有。
“你知道我现在”她以为自己说得很小声,几乎接近自言自语。
因扎吉笑意吟吟的模样,似乎是听见了,又像是充耳不闻。
“我在跟着你。”
“哦,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图南故意侧过头,露出脖颈上戴着的项链,项链里串着一个戒指,那是小桑照着式样打造,在他生日那晚送给她的。
“嗯,项链不错,戒指也不错。”因扎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