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的“雾大美人”响起,他们自觉又有默契地分了一条道。
阮雾这才看清,他们方才隔着透明隔断窗,欣赏着她办公室里的玫瑰。
一大束玫瑰,含苞待放,鲜嫩欲滴。
员工们眼神暧昧,促狭又八卦地问她,是她男朋友送的吗还是追求者
阮雾脸上没有令人浮想联翩的绯红,她凉声一笑,幽幽道“上班时间,一个个不在工位坐着,跑到这儿来干什么信不信我扣你们工资。”
一个个佯装委屈地离开,目光却频频流连在她办公室的那束热烈鲜红的玫瑰上。
阮雾松开百叶窗,将外界的视线全部隔绝在外。
而后才拿出手机,不需要猜,她都知晓是谁送的。
但当她准备给季司音发消息时,赫然发现,半小时前,季司音给她发了几条消息。
一条是,我给你送了一束花,记得查收哦雾雾。
还有一条是,我五一打算订婚啦,你大后天要没什么事,就算有事,也务必推了。拜托,你最好的闺蜜结婚,你怎么可以不来
季司音和陈泊闻分手后,只谈过一个男朋友,订婚也是同那人。
手机里,阮雾同她道喜,说自己肯定会去见证她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一天。
发完消息,她眉头始终舒展不开。
办公室的柜子里,放着她曾经的短剧作品,有的是短剧封面,男女主角的脸清晰印在其间。
有许多是陈泊闻的照片。
她眼神从未有过这般的担忧,凝视着陈泊闻。
事实证明,她的担忧是正确的。
晚上八点多,季司音的朋友圈更新动态,是一张照片。
一大一小的两只手交叠在一起,两只手有个共同点,中指带着戒指。
阮雾给她点了个赞后,放下手机,接着写剧本。快要收尾时,她接到了陈泊闻所住小区管家的电话。而后,她合上电脑,急匆匆地下楼,飞奔至地下停车场。
阮雾到医院的时候,陈泊闻已经离开急诊室,躺在病房上了。
纯白的病房,陈泊闻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像死海腐烂的藻,像落雪掩盖的泥。
阮雾没有说话,漫长的沉默里。
陈泊闻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阮雾望着窗外被雨水模糊的世界,她说“不管怎么样,不能拿生命开玩笑。”
“我的心早就给她了。”借着朦胧的月色,阮雾看见他眼里滑落的眼泪,像是一望无际的海,“明明是她先来招惹我的,为什么她可以抽身得那么迅速”
阮雾没法陈泊闻答案。
她只是不理解,陈泊闻和季司音才在一起多久他怎么可以这么喜欢她呢
喜欢到看见对方晒了婚戒的照片,便在家里割腕自杀。
阮雾隔岸观火地问他“你这辈子,只爱一个人吗”
陈泊闻说“我的爱只有那么一点儿,统统都给她了。”
阮雾心里咯噔一声。
记忆里,也有人曾说过类似的话语。
“我的爱没那么多,刚刚好够爱你一个。”
记忆到底是如何连同风雨钻进她脑海里的呢是她忘了又想起,还是压根不舍得忘
那一天,阮雾没有淋过一滴雨,身上却绵亘说着无数的潮湿。
阮雾不擅长安慰人,更遑论是闺蜜的前男友。
她在病房陪了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