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他询问过馆驿的役吏,却才得知二人一早就出城去了。
王渊无奈何,只好自骑马出得城去。
顺便说一句,五泉县城共有三个城门,分作南门、北门和西门,刘光世先前带亲兵占下的是县城南门。
如今王渊早已知晓刘光世一行突袭夺门之事,自不敢再走南门,便自走得西门。
只他出城时,城门口有戍卒与王渊问道“提辖自遁去,俺等小卒却该如何自处也”
王渊颇有些愧疚,却自的回道“俺自做得些事,不须连累尔等。本县直面西贼,乃军机重地,那刘副将刘延庆纵然羞恼,却也不敢自毁城墙也稍后汝等可自闭城门,收敛尸骨,静待上官便可。”
说得些话,王渊打马出了城,专寻些荒僻小道走,却往城北绕去。
五泉县所在正是黄土高原腹地,地形多以丘陵沟壑为主。
王渊身为五泉县守备提辖,自是对周边地形了如指掌,不费些气力便绕过了五泉县,一路往东而去。
只他走得三个土丘,又过了一道坎儿,正待进入一条河谷时,在旁边的灌木丛里突然响起一声暴喝“王提辖哪里走且留下买路钱”
王渊吃得一吓,顿时大惊失色,随后却又反应过来,怒道“可是韩五泼厮安敢作匪类戏俺耶”
随着一阵哈哈大笑,灌木丛中钻出一个身影,王渊视之,果然是韩五那厮。
韩五咧着大嘴,嘿嘿笑道“提辖好没道理俺早在此恭候提辖,等得肚里蛔虫都咕咕叫了”
王渊讶然道“尔如何知晓洒家要打此处路过”
韩五近前上前抱拳一鞠,唱了个喏道“俺自来粗陋,如何晓得提辖行止乃是俺家主公多有神机,特点拨俺来相候提辖。”
王渊心中讶异更生,他素知这韩五性情桀骜,虽颇有些义气,却轻易不肯服人,如何一日不见便认了别人作主公了。
顺便说一句,宋时“主公”这个称呼已经不是很常用,人们对直属上司或者地位高的人,一般称为“恩相”、“恩主”、“主人”之类的称呼,以示亲近和恭顺。
只不过陈珅看不惯此时代的男儿这般卑躬,受不得那般肉麻的谄称,故不受韩五惯称,而拿“主公”之说作样儿。
王渊道“可是那陈大官人不想其如此庙算也。但不知大官人候洒家意欲何为耶”
韩五并未多言,手指了一下河谷内,却道“主公于不远处的溪边相候,只待提辖前来。”
然后韩五替王渊牵马,步行一二里,却见得一条浅浅溪流横于河谷一侧,一人状似悠然的端坐溪边,手中捏着一条柳枝,却正是陈珅其人也。
陈珅见得王渊近前,却起身笑道“王提辖来得何其快哉”
王渊搬鞍下马,与陈珅见了礼,问道“大官人如何知晓洒家会来”
陈珅挥动了一下柳枝,却道“自端王上位以来,重用蔡京一伙,借元祐党人碑事排除异己,天下官员为之粥粥,阿谀之辈开始冒头,今西北边军之中亦不例外。我质押宝剑于提辖之事非是隐秘,多人亲见之下,早晚必有来谋夺者。
以我估算来,提辖当有三两日余暇,然后却才有人来扰。只不曾想,只一夜光景,提辖便不得不远遁流亡。
看来西北边军已然开始朽烂矣。”
王渊却摇首道“非是西军颓倾,乃是洒家晦气,却撞上刘延庆父子。那家男女不是些好厮鸟,专一嫉贤妒能,军中独此一家也”
陈珅哈哈一笑,道“见其微而明其著,观一落叶而知秋也军中行事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