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泽自是顺利的被放了出来,与一家老小胜利团聚,只他一家子这般搞事所留下来的后遗症却不小。
那黄履前脚送走了宗泽,后脚便直奔政事堂,找到章惇说了事情经过,然后两个人却去宫中拜见哲宗。
北宋的士大夫在当时是颇受优待的,一般文官便是犯错吃罪,却也很少被处死,大多数流放了事,而家眷就更很少被牵连,当然家眷中有跟着犯错的除外。
毫无疑问,宗泽是无罪的,他是来告状的,还不是诬告。
谢文瓘、黄履等人便只监押他在开封府里,虽得与理不合,却也能用查案的借口塞搪一下。
只这般行事却让宗泽的家眷陷入了困境,如此一个苛待无罪官员家眷的罪名,却是结结实实的扣在了开封府官员的头上。
这顶帽子看着不大,却是个犯众怒的靶子。
只要政敌攻讦起来,便是一起扛活儿的同党都不好出面相帮。
尤其是此事已在京师街头传扬开来,可谓是群议粥粥。
可以说如果黄履不尽快处置好这事儿的首尾,等到明日早朝被那些个旧党官员群起弹劾,丢官去职远窜边陲必将会是他唯一的下场。
黄履可不想去海南岛钓鱼,又或者去西北吃沙子。
而唯一能解决这件事情,却无疑就是哲宗和章惇两人。
哲宗在听得章惇的奏报后,却是气得连骂谢文瓘糊涂,黄履愚蠢
这里说一下,哲宗这个皇帝与变法派乃是一条心的,意志力却比他那个支持王安石变法的爹宋神宗坚强多了,而且手腕也更强硬而又不失灵活。
旧党里面有能力且能干事的,只要不耽误新法施行,他就留着;新党成员但有那些个悖逆不法,能力平庸的,他亦坚决贬斥。
总之哲宗执政后的一切目的,都只为了用新法将大宋变得富强起来。
先前宗泽告状,案情查来查去,却查到了变法派的一大干将蔡京的头上,哲宗担心案情扩散下去,会波及到新法的顺利实施。
须知随着变法的逐步实施,便只三年时间,大宋的国力便已然恢复了一大截,反映在明处就是三司很有钱,而各地奏报的各种问题解决起来也很快,与哲宗亲政前的朝局混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哲宗派黄履权知开封府,就是为了尽快处置好宗泽告状的案子,限制案情扩展,尤其是昨日蔡京自动上奏章请求外放,更是帮哲宗从根子上解决了麻烦。
谁曾想刚按下葫芦浮起瓢,现在黄履却又捅出来一个大篓子,这特么哪来的猪队友啊
哲宗忍着怒气,问章惇道“这宗泽是甚么来历莫不是司马一党的遗留祸患”
章惇这些时日已然查清楚了宗泽的来历,却道“宗泽,婺州人氏,元祐六年殿试因发万言书,抨击朝政时弊,被置于末科,赐同进士出身。
元祐八年赴任大名府馆陶县任县尉,兼领县令职事。
绍圣二年受吕吉甫吕惠卿指派监修御河工程,不伤役民而一年乃成。
吕吉甫盛赞之,上奏章称其乃国尔忘家者也。
今岁宗泽任期已满,堪磨优等,却来京中候职。”
哲宗听得眼神发直,却道“怪不得这厮这般作怪,原来是吕惠卿的门下,果如其师一般凶横”
哲宗的这个说法却是有出处的。
早先神宗时,王安石因病去职,吕惠卿实质上成为了变法派的一把手,一朝大权在握,气焰非常。
这厮担心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