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汉同样皱着眉头道“石得之的秉性我自深知,应该不是食言而肥之人。只两个仙姑我却说不好,只怕是她们中的某一个泄露出去的。好在你我准备周全,不曾吃得些亏。
那邪魔应该没有发现你现在的情况吧”
庞师娘摇头道“没有我以寄梦之法,却把自身梦境只设于云英未嫁之前,有这宅园作底,任谁来了梦中也休想窥破我。此番灭杀那梦中邪魔,我倒还得了些好处,待得咱们的孩儿出世,想来会有些个不凡呢”
陈老汉闻言却是欢喜不已,只口中道“甚么不凡,但得婉娘平安,便是一切都好。”
随后两个人肉麻的腻歪在了一起,却是你侬我侬的让人好不羡慕。
只过了一阵子,庞师娘背倚着陈老汉,却忽的说道“陈丫头带着孩儿去了开封府,却不知把她家男人救出来了没有”
陈老汉笑道“二狗孩儿有急智,设的计略虽得简单,却得直指人心,想来应该无有问题。”
两人所说的,正是二狗为宗夫人所设计的救宗泽出监的行动。
昨夜一场纷乱,宗家老少俱都受得不少惊吓,一时间各都疲弊狼狈,原本大家都道须得休养些时日。
只二狗却有不同意见。
这般大人疲惫、孩子惊恐的状态,都不需要假扮,只往开封府里一站,任谁都能看出这一家子的凄惶。
到时宗夫人只要把情由一说,孩子再一哭,就不信开封府的那些个臣属就真的那般铁石心肠。
所有人都认为二狗说得很有道理,只是真正做出决定的还是宗夫人自己。
只一早上,宗夫人便由狗头头军师二狗、老仆陪着,并带着两个惶恐不安的孩子直往开封府去了。
当然一开始他们是乘坐着租来的马车去的,赶车的却是个叫王英的年轻车夫,看模样高高瘦瘦,斯斯文文的,却正是那王姓车夫的儿子,亦是矮脚虎王平的堂兄。
这王英说话细声慢气,眼神也很机灵,看着就比他那兄弟让人欢喜。
马车把宗夫人母子送到了阖闾门外后,却并没有继续往里走。而是由宗夫人抱着小儿,仆人抱着大儿,四个人沿着人来人往的大街,步行往那开封府赶去。
二狗则跟在四人身侧不远,但有人问起宗夫人一行,二狗便自上前解释,说这一家乃是外地来的小官家眷,因着那小官见了不平事,却去开封府里告状,谁想竟被收监,以至于这小官家眷的生计难继,只好去那开封府里寻夫。
这阖闾门到开封府直线距离不过二里地,便是有些个街道拐弯,总路程亦才三里地。
头一里路的时候,不过个闲人探问宗夫人行迹,这还是因着宗夫人长得貌美,且看着憔悴样让人忍不住心中生怜。
待得过了梁门大街,拐入启圣院街的时候,宗夫人的来历已得开始在街口流传,好多人都开始跟着来瞧热闹。
须知看热闹乃是国人的天性,宋朝自也不例外。
待得来到开封府衙门的街口时,她等的身后却已然跟了黑压压的一群人,却都是来瞧热闹的,亦有那些个趁着热闹发现了商机的小贩,却提着盛物的篮子紧随人群。
宗夫人亦被身后的人群给吓了一跳,她没想到事情竟会闹的这般大,两个惊恐的孩子也忍不住啼哭起来。
只此时已然骑虎难下,却容不得宗夫人反悔,她却咬了咬牙,来到南衙门前,把啼哭的小儿递给老仆,然后自拿起登闻鼓的鼓槌,奋力敲响了那大鼓。
只接下来的经过自不必多提,那权知开封府的黄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