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作为女子,这世上最风光、最得意的事,还能超过帮着夫君一路走来、从无产无籍的逃户一朝化龙,成为天子
那周炜,脾气又臭又硬,说话冲的很,想不到他夫人,却是个能说会道的。
巳时中,会见结束。
猫儿在蔡婳的引导下,随意在后宫转了转。
这曾经的大周皇城,比东京皇城的景致还要精美几分,猫儿是后宫之主,这里,自然也是她的领地。
不过,比起早年第一次去鹭留圩蔡宅时、心中暗称豪宅,第一次去蔡州洒金巷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如今的猫儿早已见怪不怪。
散步间,说起了途中一桩趣事,“一路上,颍国公数次隐晦提起,江南已定,让我劝说陛下早日返回东京。”
蔡婳一听便知怎回事,不由笑道“东京官员多出身中原,他们这是怕陛下迁都临安呢。”
猫儿也早不是当年的政治小白,自然也能看透其中因由定都何处,不但对当地经济有着巨大影响,甚至和各地取仕比例也有很大关联。
以陈景彦为首的中原官员,当然不希望陈初将都城设在临安。
“是呀,我看出来了。”
“你呢”
“我我怎了”
“我是问,你想让陛下定都何处”
“这般国家大事,我可不敢置喙,陛下想定都何处便定都何处。”
猫儿的回答,让蔡婳很不满意,只见她白了猫儿一眼,只道“整日陛下陛下的,他不止是皇帝,还是你我的男人在何处安家,咱们还不能提提意见了要我说呀,留在临安就不错,江南水乡,养人。你看”
蔡婳说着便拉了猫儿的手在自己q弹的脸蛋上戳了戳,“你看,我在临安住了半年,脸都水灵了。”
“噗嗤”猫儿不知想到了什么,笑了一声,随后回头看了看,见寒露她们在身后十余步外,确定她们听不见自己和蔡婳的对话,这才小声道“你本就多水,再常住江南水乡,以后不得把后宫淹了哇”
“”
蔡婳怔了好几息,忽地哈哈大笑一声,紧接面色一凛,肃容道“烧猫”
这一幕,像是回到了十年前住在鹭留圩的某个时刻。
猫儿在任何人面前都是一副端庄贤后模样,唯独只在蔡婳面前,才偶尔说些只有她们姐妹能听懂的轻佻之言。
蔡婳呢,更是大胆,仅凭这一句骚猫便可定罪大不敬了,好像在她眼里,猫儿从不是万人敬仰的皇后,只是个爱和她耍心眼的闷骚妹妹。
“说的真难听”
嘴里说着不依的话,猫儿却伸手挽了蔡婳的胳膊,两人笑着瞎聊了几句,蔡婳忽道“陛下这次专门让玉侬带了钧儿来临安,看来是欢喜极了。”
“家里如今也才三名皇子,陛下怎会不喜欢。”
猫儿语调倒也平静,蔡婳笑了笑,望着宫内的亭榭,忽道“如今天下初定,待明年新春时,我请爹爹上旨立储吧。”
猫儿心中微微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只低声道“陛下春秋正盛,稷儿也才七岁会不会太早了”
“不早”蔡婳摇摇头,却道“以后难保家中还有别的皇子玉侬性子纯厚,陛下宠她,人所共知。她便是没有别的想法,却难保她宫里的人会不会煽风点火、籍此攀附富贵,时日久了,但凡玉侬露出一点异样心思,定有外臣烧冷灶到了那时,事情发展的方向就不由她了。当年嘉柔的两位兄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