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柔新孕,觉着比往日疲累了些,便待在卧房小憩片刻。
楼下,嘉嫆和虎头在玩一种姐夫发明的游戏,叫做跳棋比起严肃费脑的围棋和象棋,跳棋简单轻松的玩法很受后宅女眷们的喜欢。
下人本就不多见性园,只偶尔响起几道嘉嫆和虎头的低声争论,衬得愈加静谧安详。
不多时,却见一名丫鬟匆匆走了进来。
嘉嫆的注意力暂时从棋盘抽离,转头便低声道“怎了阿姐正在楼上歇息。”
这是让那丫鬟没事不要打扰,却听她道“回两位娘子前头翁管事传话,方才有位老太太欲要求见夫人,眼下等在门房,翁管事遣人相询,夫人要不要见这是拜帖。”
老太太求见阿姐
嘉嫆很是奇怪阿姐回京后为避嫌,除了陪姐夫外出,自己几乎没出过府门,低调的很。
齐国旧臣同样为了避嫌,从未主动联络过,哪里来的老太太要见阿姐
不过,这种事她也不好替阿姐做决定,便接了拜帖上了二楼。
楼上卧房,嘉柔睡得浅,似被楼下动静吵醒了,此时正坐在镜前整理午休时被稍稍压扁的发髻。
“阿姐,前头说,有位老夫人要见你。”
嘉嫆递来拜帖,趁姐姐打开时勾头一看,只见未亡人许张氏敬上
细看之下,才搞明白,这位未亡人竟是多年前一头撞死在大庆殿的礼部尚书许德让之妻。
嘉嫆不由惊讶的捂住了小嘴,略显慌张道“阿姐,不能见呀”
嘉柔刚打开拜帖时也有些吃惊,不过马上平复下来,此时听嘉嫆所言,却反问道“为何不能见”
“阿姐当年许大人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你若见了他的遗孀,姐夫怕是会多想”
作为惟一一个为刘豫守节之人,许德让的事确实传播挺广,嘉嫆知晓并不奇怪。
可嘉柔却望着窗外道“这位张氏直接走了府门通禀的流程,几乎大张旗鼓,王妃岂会不知她来过我若不敢见,倒显得心虚了。去,让人将她带进来吧。”
这些年,一众姐妹能在相对平静富足的环境内学习生活,嘉柔这位长姐居功至伟。
是以,嘉嫆对阿姐的话奉若圭臬,便依言下去吩咐了一声。
姐妹俩等待张氏的过程中,嘉柔打开床下暗格,却见里面放置了大大小小七八个匣子。
嘉柔抱出其中一只打开,却见里头尽是一沓又一沓扎捆整齐的当百大额白虎币,粗略一看,里面少说有几十万贯。
阿姐有小金库,嘉嫆并不感到意外毕竟,这些年来阿姐对她们姐妹的开销可从不吝啬。
虽王府一视同仁,嘉嫆姐妹十余人和虎头每月领取着同样的月银。
但月银却不足以支撑她购买玉容香妆的雪花膏、花容包包之类的东西,正是有着阿姐连续多年的悄悄接济,当年她才和虎头在学堂闹出过一场风波。
可即便知晓阿姐有钱,却依然没想到这么有钱,阿姐这才拿了一个匣子,床下暗格内还有好几个匣子呢
“阿姐,你也没做生意,何时有了这么多钱”
嘉嫆抽出一沓,在手心一拍,听着那货票发出的哗哗脆响,满眼放光。
嘉柔却抬手从嘉嫆手中拿回了货票,只道“曹伴伴早年为我在蔡州置了一处田庄,每年有几千贯收入。还有那丰乐楼,原属二哥产业,如今虽蔡婳经营着,但你姐夫为我讨来了三成利份,每年也有个几万贯大哥在城内的几家店铺,以及城外的一处皇庄,如今都在我名下。除此外,当年父皇内库剩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