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名为奴仆,但日常吃穿用度,不说锦衣玉食,也堪比普通富户家的小娘。
再有王府家眷的名头,更是一个巨大的无形资产。
就像篆云留在老家的弟弟,便是因为她王府通房丫鬟之名,娶了当地一家员外的闺女。
每次年休回家探亲,家人也都将她当成贵客那般,同时也成为亲戚口中激励自家女儿时有本事的例子。
若王爷称帝,顺水推舟进了后宫成为才人、婕妤之类的,家人该是何等自豪。
可是,若被遣散出府这一切都成了水中月。
同样有此担心的茹儿,望着深冬夜色默默不语。
屋内。
茹儿、篆云离开后,气氛稍稍松缓。
aaatdivtentadvaaa“铁胆”
想要让对方放松一些的陈初刚开口,紧绷的铁胆猛地一摆手,结巴道“你你稍等一下。”
说罢,铁胆转身钻进了床底,从床下摸出一壶酒来。
“”陈初愕然之际,铁胆已解释道“我我吃几杯酒,便,便不怕了”
也不知当初玉侬和阿瑜是怎么给铁胆科普的,竟让她害怕成这样
说话间,铁胆已咕咚咕咚灌下去半壶。
今晚始终通红的脸色,因酒精作用,显得愈加红艳。
“嗝”
灌的太猛,铁胆打了个酒嗝,随后将酒壶递了过来,“你你要不要吃些酒”
“我不用,我又不害怕。”
陈初摇头道。
见此,铁胆将酒壶往桌上一放,紧接深呼吸几次,像极了新兵上战场的模样。
至于么
陈初正觉好笑,铁胆却已吹灭了两支龙凤喜烛。
屋内顿时一片黑暗,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响起,只听铁胆以蚊呐一般的声音道“那个我笨,待会若弄疼了你,你便说一声。”
“啊”
黑暗中,陈初黑人问号脸铁胆是不是说了我台词啊
洞房春自在,帐暖护鸳鸯。
后宅洞房花烛,茹儿和篆云还在为自己的前途患得患失。
而前宅那帮军将,却对自己的前途信心满满初哥儿再进一步,大伙都跟着有进步的机会啊
往大里说,无愧当年起事时护百姓乡亲,造一地乐土的誓言。
往小里说,以军功拼得一家富贵、封妻荫子,也不枉来世间闯荡一遭。
子时二刻,不知谁提了一嘴,今日午后蔡相、陈经略去别馆与柴极当面提出了逊位,柴极却并未当场答复一事。
正举杯豪饮的吴奎,当即一拍桌子道“去他娘的,要我说,就是咱初哥儿太心善那皇帝老儿当年丢了东京、丢了中原半壁,让百姓受苦多年。若不是初哥儿设法救他回来,他如今还在五国城吃土呢”
“就是一个安乐公还不知足,他还想要甚不知好歹诸位兄弟且坐,我去找他理论理论”
韩世忠却比吴奎反应还要大,起身便朝门外走去。
“同去同去”
有他这么一带动,几人呼啦啦都站起来,随着韩世忠大步而出。
大半夜的,闹这么一出动静,自然不会无人知晓。
虽猫儿进京的前院管事翁丙丁,第一时间想要禀报王爷,可随后一想,王爷正在洞房啊
睡觉被吵、洞房被搅、捡香皂被搞,这可是人生三大恨之一。
翁丙丁决定打搅王爷了,而是将此事禀报给了借住在王府的陈景彦陈经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