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时快意,闯下大祸呵呵,有此一遭,今后两国必有大战咱们且走着瞧,蔡知县自求多福吧。”
韩家使者拱手,走出了议事偏厅。
蔡思伫立良久,默默无语其实沧州之事,他有一肚子理由能驳倒这密使,毕竟是金军犯境在先。
可是,即便他这等文官嘴上说出花来,也改变不了双方的底气需各自将士来支撑的事实。
十一月初七,陈初调留驻阜城的四旅四、六团步军进驻沧州,由旅帅周良负责拱卫境内,同时展开募兵,裁汰武和、武肃两军老弱后,编为新军。
初八日,孙丁秋、毛彪二人自东而西传首河北路沧州、永静州、冀州、邢州
这件事对各地驻军是一个相当大的震慑,齐国自立国后,防御策略便是重南轻北。
河北路官军认同金为上国、对金兵越境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将官不在少数,但孙、毛两人用脑袋印证了一件事那便是楚王不允许再出现此类情况了。
初九,擅山地作战的河北路王彦独一旅进驻西靠太行山的邢州。
初十,陈初长子、项敬、宝喜三部马军返回阜城。
与之同行的,还有数辆大车,车上是九百多级头颅
十二日,抵达阜城后,便在界河南岸以带回的人头,面北垒就了一座小型京观。
彭二哥等武将对此举纷纷叫好。
可蔡思等文官虽不太赞同,却也明白这是楚王要明示河北军民,和金国必有一战,且是那种只可进不能退的大战。
得益于陈初在淮北系中如日中天的威望,便是有不同意见,蔡思、蔡坤等人依然全力投入了备战中。
十一月十三日,来自金国南京路的使者抵达东京,递交了一封言辞激烈的国书。
再次指责了齐军越境杀害金军一事,着重强调了大金本不欲行征伐,然齐国以子侄之邦,屡屡犯上国威严,大金忍无可忍,若齐国再不交出凶徒,大金天兵至时,便是尔等国灭身死之时
兵部尚书张纯孝,则和蔡思一样,一口咬死齐军并未越过界河,金军犯境、齐军抵抗,并无过错。
双方又是一番嘴炮。
但杀气腾腾的国书,昭示着此次边祸终于滑向了无可挽回的深渊。
朝廷百官谁都不怀疑,此次金国必然报复,只是事发的河间府距离黄龙府太过遥远,待消息传至,金国兵马南来,至少需一个多月时间。
悲观者认为,齐国国祚,大约就剩这一个多月了。
因去年先皇驾崩,今年刚改的宣庆年号,极有可能再无宣庆二年。
而以礼部尚书杜兆清为代表的乐观者则认为,齐军既然能全歼近千金军,那便有可能再打一场胜仗。
但不管是悲观者还是乐观者,暂时没有投降派。
一来,这次沧州事件,楚王亲自参与了,若照金国要求,交出凶手,难不成要交出楚王
这话谁敢说
二来,也和嘉柔的态度有关不久前殿下又是加封楚王为河北督抚元帅,又是支援粮草,抵抗的意志十分明显。
连殿下都如此,谁再跳出来未免显得太过看不清局势。
相比朝堂内忧心忡忡的百官,民间对此却反应不一。
有人觉着齐军破天荒的成建制歼灭金军,代表着汉家雄风又起,自此后再不受那金人鸟气
也有人觉着,天下大乱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