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似笑非笑的看了王秉贞一眼,反问道“你,便是御史中丞王秉贞王大人吧”
见对方认出了自己,王秉贞有了底气,淡淡回道“正是本官”
得了确认,周良只微微一偏头,便有两名甲士上前,二话不说反绑了王秉贞将人拎了回去。
这一下,犹如捅了马蜂窝
一片叫骂声中,竟有几名言官冲过来想要抢人。
前几日,淮北军巡逻不带兵刃,且极力避免和士子冲突。
言官们以为,这次还会是这样。
却不料
噌噌几声刀刃出鞘的清吟过后,只见数道寒光一闪,冲在最前的那几位言官脚步齐齐一滞
一名言官难以置信的低头看向胸腹间尺余长的伤口,鲜血淋漓而下,迅速浸透官袍,在御街的青石板上流下一滩血迹。
黑旗军中都是经历过数次战场厮杀的汉子,他们出刀,不求好看,只求杀伤。
像技高人胆大的大宝剑、铁胆,他们杀人喜欢抹脖子。
这种手法要求精准度,毕竟脖子作为目标物太小,万一出刀不准,抹在别人下巴上或锁骨上,会让敌人有反击的机会。
战场上练出的杀人手段便不同了,将士们喜欢剖人胸腹,胸腹目标大,不易躲,一刀斜挥出去,对手即便不能当场毙命,也会迅速失去行动能力
本来作为吃瓜群众站在前头的太学学子黄师虔,眼睁睁看着一名言官被一刀开腹,内里肠肚哗啦啦掉了一地。
偏偏这人还没有即刻死去,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尝试把肠子塞回去。
这一幕,让黄师虔当场吐了出来,开始疯狂往后退
可后方人群尚不知发生了什么,还在怒骂着往前挤。
黄师虔被推搡着,不由自主距离哪些甲士越来越近。
此时,乡绅和官员虽同样惊慌,但终归比黄师虔这种书生多了些见识,只听李以仁强忍恐惧,喊了一声,“他们何罪之有,为何无辜杀人”
周良闻声看去,眼中竟露出惊喜神采,呵呵一笑对身旁袍泽道“我还怕这老小子跑了呢想不到如此轻松便捉到了,这下能向蔡娘娘交差了”
近在咫尺的李以仁听的真切,不由大骇
发现自己误判后,李以仁第一反应就是逃,但身后前推的人群,却让他无处可逃。
守着路口的黑旗军干脆利落,但凡是挤到身前一刀之距的人,不管是谁、无论官绅,挥手便是一刀。
转瞬间,双方结合部,便横七竖八倒下数十具尸体。
恐惧,让最前方的官员乡绅鬼哭狼嚎不止
后方士子,终于察觉不对劲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淮北军杀人啦”
前推的人浪一滞,迅速往后方溃退
亥时末。
血气冲天,哭喊呼号便是隔了几道宫墙的皇城大内也清晰可闻。
一直在关注着事态发展的嘉柔,夜惊后急忙披衣起床,想要去往宣德门,却连寝宫都没能出来。
守在外头的黄豆豆,只道“京中反贼趁夜作乱,楚王所部正在平乱。楚王有交代,请殿下勿惊,可回宫安寝,待天亮便无事了”
嘉柔气的差点忍不住要踹这奴才一脚。
近日来,皇城外发生的事她又不是不知道此时只听这动静也知道楚王竟真的冒天下之大不韪动手了
她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士绅为国家根本,此时陈初对士绅动刀,无疑是在摧毁她大齐根基
嘉柔能在幼年丧母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