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病榻的刘豫见此,又开始习惯性的优柔寡断了原本他以为相党一系会支持他的螭儿,没想到就连他们也是这般态度。
至于后党之人,那就更不用说了。
难堪沉默后,刘豫以身子乏了,让众臣散去。
对父皇有几分了解的刘螭,不由心中一凉他知晓,只强硬了一天的父皇,只怕又想打退堂鼓了。
申时三刻。
刘螭来到丰乐楼,让舅舅派人找蔡、李两位先生过来。
不想,等了一个多时辰才把两人找来。
蔡先生还是那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李先生却好像有点疲惫。
屏退左右后,刘螭细细说起了今日之事,并预感父皇可能再次改变态度,口吻间除了不甘和失落,也有一丝隐藏极深的怨念。
这怨,大概是怨父皇。
但在坐的蔡、李二人,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表情,完全没有和刘螭共情。
刘螭不由微恼,再想起方才他等了两人一个时辰,语气便冷了下来,“李先生,方才在忙什么让我等了一个时辰”
“方才在杀郦琼,耽误了一会,害殿下久等。”
“哦,原来在杀”刘螭突然顿住,双目死死盯着李科,难以置信道“你方才在干什么”
“在杀郦琼啊哦,对了,还顺道将皇后娘娘的侄子、吏部钱尚书的儿子,一并杀了。”
李科说的轻描淡写,刘螭却噌一声站了起来,指向李科斥道“大胆你闯下如此滔天大祸,不怕连累路安侯么”
郦琼,乃一震节帅;钱程锦,当朝皇后亲侄
这两人任何一人殒命都能在大齐朝廷掀起一场惊涛骇浪,更别说两人同时被杀了。
“怎了三皇子难不成想报官么”李科不紧不慢道。
蔡源却揉了揉眼睛,眯眼看向了窗外的天色那神态和蔡婳有几分神似。
“你以为我不敢报官么”
刘螭低声回了一句,心中在快速计算着得失。
他的确和陈初有些谋划,但谋杀国戚、大将,便是身为皇子的他也不敢遮掩啊。
正思量间,却听李科又道“三皇子若报官,需快着些几人尸首就留在梅瑶姑娘的梅影小筑,我们离去时在院门上挂了休息一日的牌子。今夜可能还无人发现,但明日那尸体怕是要臭了。”
刘螭正要说什么,忽然想起
那梅瑶出自丰乐楼
数月前在蔡州,陈初家的蔡姨娘私下找过他一回,说是自家老爷看上了梅瑶,却不好意思讲,便请她向三皇子讨个人情。
丰乐楼培养梅瑶,为的就是笼络士子,而掌兵的陈初自然要比士子来的有价值。
既然如此,刘螭便做了顺水人情,回京后还了梅瑶的身契
可此时想来,这一切都是口头上说的,陈初既没有和他签什么转让契书,也没有将梅瑶娶进侯府
在旁人看来,这梅瑶的跟脚依旧在刘螭的丰乐楼
而身死两人中,一人是鲁王心腹将领,另一人是鲁王亲表弟。
朝中谁不知三皇子对龙位有心梅瑶又是他的人,只不过是欲盖弥彰的提前两月还了她自由为的是提前撇清关系
好了,破案了,三皇子既有动机,又有能力动手。
人不是你杀的还能是谁甚至刘螭都能猜到,若他真将李科扭送官衙,后者大约会供出三皇子指使之类的。
想清楚了这些,刘螭不由勃然大怒,压低声音道“你们敢算计我”
“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