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歌舞升平的东京城内弥漫着一股异样气氛。
皇上得了痹症这件事,就连各位大人家的门房都知晓。
但宫中有令,严禁外泄皇上病情所以,大家都知道却都装作不知道。
五日前,吏部尚书钱亿年为大皇子请封鲁王的折子几经拉扯,终于得到了皇上册封。
皇子刘麟甚至等不及准备各种繁琐流程礼制,匆匆就封。
心急程度可见一斑。
还好,东京禁军统领李忠乃皇帝刘豫的铁杆心腹,有他坐镇,终归维持了京城表面平静。
曲照听,舞照跳。
只当城东二十里外刘家寺逐渐集结的靖难军、泰宁军不存在似的。
这刘麟犯了哪门子病好端端调我的人作甚
恼怒之后,陈初迅速冷静下来,细细思量起这件事的影响来。
“哎哟,我的好女儿受苦了”
赛貂蝉懂,吴公子这是怕被人认出来。刚才没听么,她打招呼时,连姓都没带。
被方才敲门动静吵醒了的赛貂蝉站在院内笑吟吟招呼了一声。
陈景彦这货是个官迷,陈初对他还真没多少信心。
一场杏花春雨淋漓雄城,为厚重帝都凭添妩媚。
“李相,我们当何去何从”范恭知又问。
丁未前,李忠是周国济南府一名狱头,后因救过刘豫性命,被后者一路提拔至禁军统领高位,可以算作大齐内对刘豫最为忠诚之人。
然后就是一顿打,要么打耳光,要么以竹尺抽后背。
“此事容我想想吧”
二月二十二。
近来,每隔两日,自家小娘便会在午后申时去节帅衙门,帮侯爷整理书房。
毕竟,他这相位是金人指定的。
不管怎样,陈景彦的态度是关键,陈初准备先试探一番。
只可惜,刚要出门时,家中的张嫲嫲却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小娘小娘,快随我回家”
总之,这位公子像是疯了一般,每回只找她一个人,换谁都不行。
书院街蔡州五日谈报馆。
黄昏时分,春明坊宰相李邦彦府内,兵部尚书范恭知一身便服,愁眉不展。
“怎了”陈瑾瑜迷茫道。
委顿在地的陈瑾瑜愕然地张着小嘴,竟一时不知该说啥了,太过气恼后,反而觉着可笑。
因钦差没有事先通知,忽然进城,衙前街上一阵忙乱。
但纷乱涟漪却未波及到城深处的百花巷。
今日,又该去了从早起自家小娘便心神不属。
“呵呵,鲁王此举一石二鸟啊既笼了颍川陈家,又削了陈初之势”
昨晚,住在此间的晴儿哀哀哭泣、讨饶的叫声吵了半夜。
却也知这才是老成持重之谋趁现在双方还未打生打死,相党这边适可而止保持中立,以后就算刘麟登基也不妨碍他们富贵。
信中同样提及了陈景彦被征调一事,甚至细细分析了其中利弊。
“”
就算仓促间还没想到应对办法,但温水煮青蛙的坐以待毙绝不可取。
好嘛信到的真是时候,只比旨意早了这么一会,什么都来不及做了
偏偏你还不能说人家没提前告诉你这两个老王八蛋
只为假装不认得他。
“回小娘,如今才巳时二刻,离申时尚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