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侯府又添千金。
腊月二十八、二十九两日,至近亲朋络绎不绝。
十几日前,城内百姓打砸君子言报馆一事,陈初早已知晓。
被打伤了的钱程锦等太学生暂退去了北边的许州郾城。
据陈景彦讲,事发后,对方一再要求蔡州府衙交出行凶之人。
可当时冲击报馆的人足有四五百之数,其中又多是赵令人和四海商行名下场坊的工人。
如今陈景彦和吴家缓和的可能性极小,陈景彦自然清楚孰近孰远,赔付了些汤药费后只与对方推诿扯皮。
近几日,钱程锦等人消停下来,但事情肯定不会就此结束。
尚处于得女喜悦中的陈初暂时把这些事放到了一旁,只等见招拆招。
让他意外的是,家里有了这么大的喜事,蔡婳却一直不露面。
二八、二九两日,陈初分别让毛蛋和铁胆去请蔡婳,被后者三言两语打发。
三十除夕清晨,天空降下星散雪粒。
至午时,已变作鹅毛大雪。
陈初一早便去了留守司官衙,处理了一些年前必须完结的工作。
午后未时,陈初和各位同僚互道新年好后,留守司官衙闭衙,为阜昌十年的工作画上了一个句号。
未时末,陈初去往书院街蔡婳别院。
和邻居们一样,别院内外张灯结彩,庆贺一言难尽的阜昌十年结束。
只不过,院内小厮丫鬟小心翼翼,昭示了主家心情不太妙。
陈初径直进了后宅,推门入内后,却见蔡婳正好端着酒杯作势欲饮,看到陈初进来,媚目只是短暂扫量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仰脖饮尽杯中酒。
表情清冷,但妖冶脸蛋上早已浮起了酡红,看起来像是醉了七八分。
“蔡家三娘,大过年的怎独自躲在家里吃闷酒”
陈初笑呵呵在对面坐了。
蔡婳却随意看了陈初一眼,一手慵懒地把玩着酒杯,淡淡道“谁说我吃闷酒了床下藏了好几位英俊小哥陪我吃酒。”
虽是说笑,却明显有情绪,陈初笑笑,温声道“走吧,我接你回家过年。”
“回家那是你家,又不是我家。”
“我家不就是你家么”
“路安侯是不是有些误会奴家与你好了几年,不过是借侯爷之势挣些银子罢了,你我之间各取所需,何时到了能成一家的关系”
这话说的,带着极大怨气,故作轻佻的同时,蔡婳偏偏没忍住快速看了陈初一眼,生怕后者果真这样认为彼此的关系一般。
“”
陈初此时才察觉,蔡婳肯定不是因为两个月前迎娶猫儿才这么大的怨气,毕竟这事她早有思想准备,难道这两个月里又发生了什么陈初不知道的事
“婳儿,这么冰冷的话是如何从你三十七度的嘴里说出来的”陈初摇头苦笑。
“冷么我不过是说了实情而已”
蔡婳微微侧了头,盯着炭盆中红彤彤的炭块,平静道“我家乃是桐山小吏,没什么才俊子弟能帮上路安侯,奴家转年便二十四了,哪里比的上那十六七岁的小娘娇嫩今日除夕,侯爷不去想法子讨小金鱼欢心,来我这里作甚”
“”
陈初不知道的便是蔡源发觉陈瑾瑜和陈初之间有猫腻后,专门跑来别院说过一回。
有些事,蔡婳比蔡源清楚的多,本来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可蔡源却从家世、年纪上分析一番,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