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张萱,安乐仕女图,起拍百两”
卖师展示了画作,报出了底价以后,两名商人便拼上了。
“一百一十两”
“一百二”
“一百五”
“一百八”
“二百”
每喊一次价,何幸甫的心脏便止不住狂跳一阵。
最终,这幅画以二百三十两的离谱价格成交
扣除一成拍卖行的佣金,何幸甫净落二百零七两。
这是一笔他从未拥有过的巨款。
至此,何幸甫要是再不明白怎回事便是傻子了不过,这种送银的方式太符合文人的调性了
既免了收银人尴尬,又附庸了风雅。
何幸甫忍不住想到,若是四海商行要找某位朝廷官员帮忙,如此利益输送,便是连行贿都算不上
高啊实在是高
交割了银子,何幸甫抱着沉甸甸的银袋,总觉着有些不真实,直到陈景安上前以师长姿态教导道“乐存,如今得了银子,缓解了困顿,还需把心思多用在书本之上啊伱和他们不一样,他们只管恣意挥霍光阴,若哪日耍倦了,想要出仕随时有父母长辈可安排妥当。乐存若继续荒废下去,大好年华眨眼蹉跎”
今日,何幸甫被陈景安温润如水、且为人保全颜面的资助方式感动的一塌糊涂,闻言不由将银袋放在地上,郑重一礼,低声道“先生,晚辈虽无福分拜入先生门下,但从此之后,视先生为师弟子若有甚能帮的上忙,请先生直吩咐”
“如此说来,还真有一事需乐存帮忙。”陈景安稍稍犹豫一下,低声在对方耳畔说了些什么。
何幸甫却是一惊,“先生果真要弟子如此做”
“嗯,可是有难处”
“弟子没难处,只是担心担心路安侯记恨弟子。”
“哈哈哈,昨日那种无端猜测你都敢写,还怕他记恨放心吧,我会与元章说清,他并非小肚鸡肠之人”
腊月十七。
三日一刊的君子言发行了最新一期。
但这一期,头版并没有像以往那般刊印指点江山的时策,反而刊载了一篇人物传记。
主角正是蔡州留守司都统制、路安侯,陈初。
文中虽然把陈初改成了陈楚,但海外归人、一地军头的描述,让读者根本不作其他人想。
这篇传记和当初东京城内的大齐七曜刊有得一拼,文中的陈楚是一个喜食幼童心肝的变态,且强抢民女、抓男为奴,荒淫无度到了极点。
简直残暴。
这一期刊印出来后,最先拿到报纸的吴逸繁看的眉开眼笑,就算斗不过路安侯,但能把对方骂的狗血淋头,也不失为一种能发泄怨气的精神胜利法。
急于分享快乐的吴逸繁当即带着报纸跑回府衙,却在官舍门口碰见了正急匆匆外出的陈瑾瑜。
阿瑜也看过了此报,一时间犹如仇人见面,指着吴逸繁的鼻子便骂道“吴逸繁,你无耻”
“又又不是我写的。”
吴逸繁虽然解气了,却也知道这种方式不光彩,吭哧吭哧解释一句,便逃进了四季园。
一直称病待在园内一步不出的孙昌浩,看了报纸后,竟一拍桌子,罕见的硬气着骂了一句,“蠢货一群蠢货”
“姑父”吴逸繁一脸迷茫,他知道姑父对陈初的恨一点不比自己少。
我们办的报纸帮你骂了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