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俺白毛鼠浪荡江湖多年,不知为何活、也不知甚是义,就为口吃的便跟着匪人厮混,直如那迷途羔羊。幸而得遇东家,俺才知还有另一种活法,才得知这世上竟真有东家这般的大丈夫、大英雄,俺想清了,往后俺这条烂命就给东家了,东家千万莫嫌弃俺”
“马屁精”一旁的大郎听的直乐。
这老白精着哩,张口闭口东家,俺初哥儿啥时候做过你这烂人的东家
陈初的圈子里,最亲近的自然是大郎、长子这帮人,再就是鹭留圩那帮人,鹭留圩的人习惯喊陈初东家,老白这是硬要往早期创业团队的圈子里凑啊。
“噫杨指挥使,俺说哩可都是真心话。”白毛鼠说罢,眼巴巴望着陈初,“东家,收了俺吧”
陈初略微沉吟一下,忽道“老白,我镇淮军可以收你。但丑话说在前头,若你犯了军纪,我军中的军棍和鬼头刀可不是摆设”
未时末。
唐敬安代陈初宣读了镇淮军征兵条例。
也讲到了来去自愿,若愿加入镇淮军上前登记,经过甄选入军后,每月月饷实发,不克扣一文。
若不愿加入的,发放路费自行还家。
下方的神锐军俘虏对实发月饷明显不信,哪家征兵、抓丁的时候不是这样讲的,结果呢
能发到三成就算上官吃相好看了。
至于发放路费听起来更离谱。
直到看见真有人领到了二十文钱欢天喜地出了校场,众人呼啦一下涌了过去。
桐山民壮和二字营军士赶忙上前维持秩序,连骂带踢好不容易让人群排成了两列纵队。
而另一边,募兵处的公案前,只有几名看起来颇为油滑的兵油子上前报了名。
台上的陈初和大郎看的直皱眉头。
现下,蔡州城内以原联防队、八山九寨逃户四百余人,九月初一支援来的桐山青壮五百人,加上原驻留城内的几百老弱厢军,勉强凑起一千多人的镇淮军框架。
这距离陈初实编满额的要求还差了一半,并且,裁汰掉老弱厢军和兵油子后,缺额更大。
“恁娘,这些兵油子一看就是来混月饷的。”大郎骂骂咧咧道。
陈初却道“这才正常,忠厚农家子谁不想守着爹娘妻儿过安稳日子。”
大郎望着台下排起了长队等待领路费回家的青壮,心疼道“如今咱们急需募兵震慑淮畔三军,放走这么多青壮,当真可惜啊”
“大郎,自古以来,天下强军可有抓壮丁抓出来的”陈初反问。
大郎自知陈初说的不错,却还是道“他们打我桐山,咱们没杀他们、没惩治他们做苦役已属难得,却还发放路费,我心里不爽利”
陈初叹了口气,道“大郎,咱们来蔡州,千万莫要把自己当做占领军。此处应视为我们的根据地桐山一县之地人稀地窄,只有把蔡州也经营成桐山那般,才有些许成就大事的可能。现下这般,只为民心”
大郎沉默片刻,扭头对陈初咧嘴一笑,“初哥儿,我只不过牢骚几句。怎做自然需你拿主意,你说怎样,我便怎做。”
陈初朝大郎笑笑,忽道“对了,我让你打听那人找到了么没死吧”
“没死”大郎在下方睃巡一番,伸手一指,道“那不,就那个汉子,你怎认识他的”
“也不算认识,承他家人一饭之恩。”
说罢,陈初从点将台上走了下去。
申时初。
武同和李骡子站在领路费回家的队伍中,不住踮脚往前张望。
“骡子哥,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