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龙点点头,为了帮助苏州旬报开拓市场,他专门给邓志谟写了一份新的狄公案,这娱乐性远超苏州其他报纸连载的作品,但也就把销量拉到八百份而已。
看来在苏州市场依靠发行新能做到的销量也就是如此了,想要继续打开市场还得需要更新的东西。
王文龙稍加思索,说道“若这样我们不如把苏州旬报的主要力量放在报导时事新闻上。”
如今在大明因为蜡版油印技术的推广报纸种类已经非常多,光是报道一些街头巷尾的奇闻或者写都已经不足以打开知名度,王文龙知道这代表着报纸行业从新闻纸阶段要向下一个阶段发展时事类的报刊杂志必然要出现了。
他道“苏州文人众多,市民力量庞大,时事类的报刊在此发展再适合不过。”
“办此等报刊,只怕麻烦。”邓志谟却是有些摸不准,他道“纵论时政,难免引来非议,咱们在苏州还没有底层班底,我是江西人,其他的报刊编辑许多也是福建人,对于市井消息并不熟悉。”
王文龙闻言却笑道“怕引来非议就去和权贵结交罢了,我过两日就要去南京国子监上任,趁此机会可以走走关系,这江南各地的交通可是方便的很呢,横竖总是攀附一个靠山,面对非议,咱们腆着脸不怕被骂就是了。”
“建阳若是已下定决心,我也不好反驳。”邓志谟心中对于将苏州旬报改为时事类新闻杂志总是有些抵触。
王文龙笑着说道“那你便同着同僚们说说,让大家都做好准备。”
“我将事情办好就是了。”邓志谟说道。
“这态度可不行,咱们改做时事新闻报纸,也要做到江南一流,就如同旬报在福州一样,说出去是响当当的头一号名头。”王文龙仔细说道,“咱们已经出了福建,来到这天下舆论中心,手中又掌握着报纸这一大公器,难道老哥就不想好生闹他一场”
“建阳野心如此之大”邓志谟闻言颇为惊讶。
王文龙说道“其实咱们的报纸也不需持哪一派的立场,总是跟着苏州市民站在一起,为生民立命,将来在史书上也会有咱们一笔的。”
“或许是吧。”邓志谟明显不敢做这么宏大的梦。
王文龙也想见见影响舆论,拥有自己的势力。
而此时苏州的市民阶级算是整个大明最成熟的市民群体,明朝的中后期,苏州事实上已经变成了一个手工业城市,是明朝丝织业的中心,“郡城之东,皆学织业”,整个苏州东北半城全都是经营丝织业的工厂,不小部分的苏州百姓已经成为工人。
苏州的很多百姓识字,且有闹罢工以及暴动的本事,仅在万历年间就有几次记录于史书的市民运动,苏州织工叫歇、葛成抗税、打杀阉党的五人墓碑记,都是在苏州闹出来的。
第二天王文龙就带着沈宜修一起去往南京。
南京四牌楼,钦天山下,玄武湖旁,湖上花船旖旎,远远还能看到钦天山上的观星台。
南京国子监所在的成贤街,街道两旁遍植槐树从街北的钦天山一路向南,一条长长的碑林,尽是名家的题咏,远远能看到“国子学”大牌坊,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全都卖这些文房赏器,街道之上行走的几乎全是戴着大头巾的儒生以及童仆小厮。
王文龙走进国子监,让沈宜修先在外头轿子里等待,他的公文已经送到国子监里。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