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送东西的人是君郯。”
“盛元宗君郯难怪。”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君郯带人进了别院。
外面的人只能看到竹篱之上,露出的半截桃树枝。
待君郯出门,来访的长者都凑过来问“你可见到桓凌子前辈了”
君郯如实摇头,道“我只是把树种上了,人没见着。”
“唉连你都见不着”众人叹息。
君郯也没点破,其实桓凌子已经给出解药了,就是“等”,时间或长或短,能力或强或弱,能自行控制超出肉身之外的力量,就能超脱肉体凡胎,脱胎换骨。
这种状况,被各大门派称作“觉醒”。
但小门小派,或荒山野林、离群索居之人,不曾听闻这个说法,惊恐之下,只把它当成怪病去治,自然不得其法。
桓凌子无所谓这些来客,君郯作为盛元宗大师兄却不能放任置之。这些可都是难得一见的“疑难杂症”,若能多知晓些觉醒者的情况,对盛元宗而言绝非坏事,再者和这些觉醒者交好,从长远来看也是好处多于坏处。
君郯笑着拱手道“远来是客,诸位也可去盛元宗小住些时日,改日再离开也不迟。”
“盛元宗也有其他医者,兴许也可以给诸位看看,万一有效呢,也省得诸位远道而来,却无功而返。”
“多谢小友好意,我等便在此叨扰了。”说实在的,他们实在不甘心就此离开。
君郯领着这些人中的家主去见宗主,宗主让大长老安置二十七间住处,正好处在一个四进四出的小院,至于让宗内掌事挨个记下这些觉醒者的状况,就无需他操心了。
但一想到应矜在他的住处,他就不太想回去,君郯来到望星台,与他多年损友对弈。
损友名朱昀,乃是大长老的弟子。
“那日你和应矜比试究竟怎么回事弟子们都在传呢”
“传什么”君郯落下一子,不以为意地端起茶杯。
朱昀道“最后你一剑贯穿你小师弟胸膛的时候,他不是那样对你了吗,所以宗门弟子都在传,你们对战是在打情骂俏”
“噗”君郯猝不及防直接喷了,道,“说什么”
“打情骂俏。”
“你再说一遍。”
“打情骂俏”
“你斗胆啊,”君郯道,“这种荒谬的话,到底是从谁的狗嘴里传出去的。”
朱昀下意识地抬手捂嘴。
君郯气笑了,把棋子一扔,那棋子跳出石桌,清脆落地,道“我当时下了死手,他能捡回一条命都是稀奇,这之中有什么荒唐之处,你倒是与我说道说道。”
“欲盖弥彰呢,这么生气,”朱昀赶紧捡起自己的琥珀棋子,擦了擦灰尘,放在桌上,道,“最后他不是那样对你了吗,所有观战的弟子都看到了。”
“那样是哪样”
朱昀倾身到君郯面前,抬起手,掌心缓缓靠近他的脸颊。
君郯表情扭曲,一把挥开他的手腕,道“拿远点,恶心。”
朋友之间勾肩搭背很正常,但没人敢跟君郯勾肩搭背,后者会用恶毒的话拒绝任何人的亲近,起初朱昀听到这话的时候,会受伤一段时间,而今知道是病,就能谅解他了,道“你这不喜欢跟人亲近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能治好”
“不是不喜欢跟人亲近,是没法亲近,不舒服。”君郯捻动棋子,微微蹙眉。无论男女。而且只要想到肢体接触,他便浑身鸡皮疙瘩,感觉十分恶心。
“隔着衣服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