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身上的污痕完全冲掉之后，林枫伸出手，将淋浴开关关闭，从一旁的架子上扯下毛巾，盖在头上，深呼吸。
“朋友，我感觉你心率有点快啊，根据本人搭载的智能健康系统，我判断你是生病了。”一旁的洗手台上，装在防水袋里的手机传来芬格尔贱兮兮的声音。
“我能生什么病，你不会告诉我是神经病，然后说你在开玩笑吧。”林枫扯下头上的毛巾，皱起眉。
“我觉得你是害了相思病了，朋友，你也知道的，现在正是春季，万物复苏的季节，科学研究显示，虽然人类不会像动物那样具有明显的发情期，但在春季，人类的荷尔蒙分泌会增强，也就是说，人类更偏好在春天谈恋爱”
芬格尔在手机屏幕里振臂一挥，“除了智能健康系统，我还搭载了恋爱辅助系统，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在想怎么表白，很简单，只要按着我说的做，我保证你三天内拿下耶芙娜。你的基础条件很好，还英雄救美在前，有什么比同生死共患难更能让一个女孩心动呢”
“我确实在想一件重要的事，但不是表白，而是除了关机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能让你闭嘴。”林枫快速擦干身体，换上浴袍。
被威胁了的芬格尔做了一个手拉拉链的动作，悻悻地闭上了嘴。
确定这家伙不会再乱说话后，林枫将手机从浴室里带了出来，扔到桌子上。
他的视线离开了不再发出噪音的手机，看向同样摆在桌子上的一本有些年头了的笔记本。
这是被他拽走时，耶芙娜正好拿起准备要翻阅的笔记，由于被他抱在怀里的缘故，这本笔记本跟着女孩一起被他带了出来。
笔记本的表面包裹着红色的牛皮，因为岁月的缘故，牛皮已经有了些许开裂，但正中间烫金的镰刀锤子标记依旧闪亮，这鲜明的标志，几乎是在瞬间就能让人回想起那個曾经矗立在北方的红色巨人。
他莫名其妙地有一种感觉，赫尔佐格烧毁实验基地，想要毁掉的，并不是那些珍贵的实验记录，而是这本笔记。这里面会是什么某个珍贵的研究记录该不会是尼奥尔德的尸体解剖报告吧。
林枫因为自己的脑补而嘴角一抽，迟疑了片刻，他还是伸出手打开了笔记本右侧的皮扣。
笔记本被翻开，出乎意料，里面并不是什么复杂的基因学理论，也不是龙族研究，笔记本的第一页是一幅铅笔素描。绘图的人似乎并不太熟练，线条画得歪歪扭扭，图形的勾勒也很粗糙，林枫看了半天，才看出来这幅图描绘的似乎是一个正在冒烟的烟囱。
他继续向后翻页，第二页和第一页的间隔应该有一段时间，线条变得细致了些，画的是一尊看不出是谁的雕像。
第三页，画图者的技艺又精湛了不少，这回他画的是一个肩扛冲锋枪，头戴五角星熊皮帽子的哨兵，比起之前的雕像，总算不是鼻歪眼斜了。
这是什么赫尔佐格绘画进步史或者赫尔佐格苏联生活回忆录吗，就这林枫强忍着吐槽的欲望翻到了第四页，在看清第四页图像之时，他的手一顿。
第四页画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有点像他们今天进入地下实验室前的那条走廊，走廊的尽头同样有一道孤零零的铁门，只是铁门上没有像地下实验室上那样写着手术室，而是写着一个简单的英语单词。
zero
林枫的瞳孔在看到那个单词的瞬间瑟缩起来，他好像明白这本笔记画的究竟是什么了。
他翻到了第五页，第五页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