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直起身,“话虽如此,但他赵谨这些年要名得名,要利得利。他在缅甸的声势极盛,捧着他的人多了去了,有什么可羡慕赵正言的。”
程湛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他对赵正言有早年的执念在”程湛嘴角扯了扯,真是讽刺,半生都过去了,还抱着那么点儿回忆活着。
阿奇说“我听到的几次打电话,他都叫赵正言少爷,打过电话后心情都不错。有次赌石大赛,各方势力错综复杂,还有军政方面施压,我听见他自言自语,如果是他,会怎么做呢”
阿奇又说“缅甸民风本身就传统,他无儿无女,孑然一身,又总跟信奉宗教的人打交道,半辈子怀着个执念不放,也不稀罕。”
程湛浓密的睫毛微微垂下,收敛的目光让人看不出心思。空阔的屋子里只有一些文件和暗柜里的枪械,顶灯高高悬着,像一把刀。
“你觉得我想听他们的深厚情谊吗”
阿奇立时明白程湛的意思,心里自然是不愿的,三十六计里如果要排出一个死亡率最高的必是反间计。古语有言,疏不间亲,但是他没什么选择。
阿奇梗着脖子说“这种事是最忌讳的,背主、挑拨,若是,”阿奇瞥了程湛一眼,硬着头皮说“若是到时候被拿了怕是生不如死都是轻的。”
这时,项逢的电话打了过来。
“哥。”阿奇知道电话那头是谁,能让程湛叫声哥的还会有谁。
“安排好了”项逢已经拿到了整容医生的鉴定报告,结论是眼睛、颧骨、下颌骨都动过,但参数需要手动输入,复原模型还需要几个小时才能建构出来。这个吴俊风十有八九真的是故人。
“还没,他不敢。”这话一出,阿奇扒上了程湛的皮鞋。“不不不,我敢我干”
阿奇知道项逢的果决,那天在车上他就看出来了,项逢不是个好脾气的人。项逢没有程湛的耐心,他与程湛的生存方式还是有差别,他无需什么滴水不漏来粉饰门庭,很多东西他根本不在乎。程湛无法决定自己的生死,但是项逢可以。
那个真正坐在亚洲黑道第一把交椅上的男人,踏过无数顶尖杀手佣兵的尸体走到今天,他可以承受风险,不畏惧做错决定。阿奇知道自己绝不可以让项逢觉得没用,绝不可以。
阿奇甚至在喊叫“项首领,我干我干只求事成之后,您能护我条命。”尽可能地直起身体,想凑到传声筒前,腿却始终跪在地上,忘记他可以站起来。
程湛挑了挑眉,心想“还是项哥好使,人不在这儿都能吓成这样。”
这种场面程湛多次见过,国外不少黑帮小首领一听项逢名字都脖子发凉、眼神闪躲。项逢自打加入北宏,战无败绩,大多都是以少敌多。今年在蒙马特郊区,项逢单枪匹马灭了那么多精锐佣兵,还杀了abert的事迹也传开了,成为他传奇史上的又一笔浓墨。
最初人们轻视他,后来人们仇恨他,如今人们崇拜他。人性啊,如果你在某个人那里没得到想要的尊重,那一定是你还没有在他的世界里爬到顶峰。
项逢自然也听到了阿奇的喊叫,没搭理他,继续说“吴俊风整过容,还是没少动,我怀疑是我见过的人。”那张整容报告圈出了吴俊风面容的几块,更重要的一点是专家认为他的整容逻辑与一般人的变美变帅不同,更多的是改变某些原本的面容特点,降低辨识度。
程湛闻言一惊,吴俊风的作风气质并不像在他们这行浸淫多年的人,现在看来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这个世界上太多方法可以改变一个人了,换具皮囊,换副芯子都不是难事。项逢没说是来寻仇的,但是程湛的理解就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