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恰仍未说话,她恍惚想着,花开之后,便会迎来花落,一轮生长一轮落下。
金瓣重莲周身已泛着淡淡金泽,随着池水泛起的涟漪,它也轻晃着,花瓣也眼见更加舒展,绽放勃勃生机。
但哪吒的眉头却仍皱紧,他凝视着不断激荡的莲池,眸色一深,拉着喜恰退后了两步。
佛莲要开却不开,似乎有什么抑制着它,池水因此激起三尺浪。少年只得单手施诀,利落施法,赤色法咒覆盖一池激起波澜的池水,却惹得金瓣莲更加摇曳起来,灵气躁郁无比。
“时机不对”哪吒眉头紧缩。
或许也非时机不对,是当真少了香花宝烛加持,才叫这金瓣重莲如此不对劲
“软软。”身后一直没有动静,是喜恰一言不发,但毕竟是关系到她的事,哪吒决定向她解释,“这正中的佛莲,原本便是为你栽”
待它盛开,取其花心服下,便能是喜恰成仙之时。
“这是,什么”喜恰在他身后蓦然出声,打断了他。
哪吒一怔,转过身看她,却发现她僵在原地,一双杏眸里全然是错愕。
她是微微垂目着的,看向的是他的腰侧。
向来诸事据高临下的小少年,此刻心生却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也随着她的视线往下看,原是腰间门的豹皮袋闪烁着灵光,有什么灵宝要挣脱而出。
他也愣了一瞬,如黄豆大小的金烛趁此飞窜出来,想往莲池飞去,又被他手疾眼快拦下,掩在袖中。
是那朵该死的金瓣莲,分明即将开花又被莫名的力量抑制,灵性却已生了出来,察觉到了香花宝烛的气息,想要尽快吸收。
“软软”不好的预感加深,他下意识喊了她一声。
喜恰紧紧抿着唇,一张脸苍白着,轻声呢喃“我看到了,我”
是她当年偷偷咬下的香花宝烛,她曾转交给金吒,求他交还给佛祖的香花宝烛。
可是,为何会在哪吒的豹皮袋中
“为何,在你这里”她也这样问了,脸色肉眼可见逐渐惨白,不住地往后退了一步,猜测着,“是佛祖大法不要,还是金吒大哥没有给”
也是,当初是她偷拿的,是她犯下的错。就如李天王所说,她本性难移,屡教不改怎么能奢求大法一定要原谅她呢
哪吒看着她眼底流露的不敢置信与挫败失落,恍惚间门想到了金吒当日与他说过的
若她有所察觉,定会伤心失意。
“不是佛祖不要。”他沉默一瞬,只觉得此刻莫名心慌,又克制着将声音放平静,“是”
喜恰看着他,她眼眶微红,瞧向他的神色极为复杂,又似乎正迫切地想从他口中得到一个答案“是什么”
哪吒却忽然顿住了。
方才她无心的猜测,实则给了他可以脱口而出的借口。
是金吒没有交给佛祖可是,是他自己非要将香花宝烛拿回来的,大哥劝过他了,他怎能因自己做的事反诬大哥。
若香花宝烛还在大哥手中,她怎样都不会发现的。
千年前就会在东海面前一力承当的小少年心高气傲,此刻自然也不屑撒谎。
他只是抿了抿唇,想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终于开口道“有何好执着的,此香花宝烛佛祖本也赐下给你,大哥与我说了此事,我便代你保管着了。”
喜恰看着他,久久的凝视让人恍惚觉得其中含了很多情意,但哪吒却眼见着,她杏眸间门清澈的光一寸寸黯淡下去。
许久,她呼出一口气,细声道“原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