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人学堂之中,还有女校织院,读书之外,还要学习纺织,除此之外,也是要读算学,主要是为了日后持家守业算账。
而造船厂的规章制度、组织架构,甚至包括女校织院,这一切统称为团造法,是学习了大明永定河畔毛呢厂经验。
民间把漕粮箱叫做太岳箱,而且形成了一种习惯,散装颗粒货物,都用漕粮箱运输,郭朝宾叫习惯了,差点在文华殿上说错。
就像朱翊钧的脚踏板车,都叫旱鸭子,但它的正式名叫踆乌。
“王次辅功高,经邦济国之肱骨。”郭朝宾由衷的说道,这一切的一切,都要从王崇古入阁的那本安置流氓疏说起,王崇古是次辅,虽然他从来不在文渊阁坐班,但他入阁的承诺就是安置流氓疏。
“我经邦济国”王崇古本来乐呵呵的听着郭朝宾如数家珍一样的说着工部团造,结果突然被提到,有些懵。
他,王崇古,僭越佞臣,谄媚投献,读书人嘴里为了求活的在世严嵩,突然之间,就成了经邦济国,还是从当朝明公,工部尚书的嘴里说出来的,这让王崇古一时间很难接受这种身份的转变。
王崇古可是除了万士和外,朝臣们集火的对象,被骂久了,王崇古自己都认为自己是个奸臣了。
“那不然呢”朱翊钧笑了笑,肯定了郭朝宾的夸赞,贱儒那些嘴,喷的再多,实打实的功绩就在眼前,说一万次,也动摇不了王崇古的圣眷。
“谢陛下隆恩圣赞。”王崇古赶忙俯首谢恩,早已经不喜形于色的他,也止不住脸上的笑意,决定给王谦涨点例钱。
“这里有一本内帑出的会计财报,三位党魁走的时候,交给投钱的遮奢户们,钱花在了哪里,又从哪里赚到了钱,为什么给他们那么些分红,都写的明明白白。”朱翊钧让冯保拿来了四份厚厚的书,这是自万历三年起,累计3712万银的投资盈利明细。
张、晋、浙三党党魁拿一份回去,户部也要拿走一份。
“此后每年一期,各馆抄录下发。”朱翊钧说明白了这份财报,是每年一次,不是仅此一次。
以皇叔朱载堉为首的大明皇家格物院,算力是十分惊人的,除了计算三角绘测法绘测的堪舆图之外,还有余力参加到户部年终审计和投资审计之中。
这3712万两银子的投资收益明细,其实朱翊钧可以不给朝臣们看,做好之后,朱翊钧自己看看就行了,他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公布财报,这一大笔银子,朱翊钧又不是用到了自己奢靡之上,没什么不能给大臣们看的。
“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陛下圣明”张居正、王崇古、谭纶站了起来,俯首谢恩。
被折腾的遮奢户都支持陛下,实在是陛下大道之行,做事正大光明。
“待会儿结束之后,将申学士叫来,前往松江履任,不是小事。”朱翊钧挥了挥手,宣布此次廷议结束,而后宣见去地方巡抚的外官。
申时行,嘉靖四十一年状元,一个当了十五年辅臣的老好人,和稀泥和的一塌糊涂,申时行看起来是一个首鼠两端、八面玲珑、左右逢源,既无主见,也无能力,更无作为的首辅。
作为张居正的门下,在张居正被清算时,毫无作为,在继任首辅之后,也什么都没干,更没有继续推行新政,最终也是在国本案里,因为怕事,干脆致仕回乡了。
但在朱翊钧的眼中,现在才四十五岁的申时行,做事慷慨激昂,是变法革新派里的激进派,申时行在万历六年,甚至批评过老师座主张居正,批评的理由非常简单,万历六年张居正归朝之后,关于大明两京一十三省全部推行清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