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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三章 然而,蝴蝶有知(3/6)
心的目的,围绕在她的身边。

    这是富有的女继承人所必须要承受的代价。

    安娜告诉自己,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她告诉自己,就目前为止,就这篇论文上的内容,还有很多很多不确定性的因素。

    可安娜就是忍不住。

    音符在她心中所激起的涟漪,不是落在水波中石子那般,从内自外的扩散。

    而是如时光倒流。

    涟漪倒退着返回源点,

    玫瑰的花叶合拢,包裹住中央鲜黄色的含着露水的蕊心。

    家族藏书阁里的那些日记,书信,那灰烬中的一角,那些儿时便知道的故事,修道院里的墓碑,一件一件,一桩又一桩紧紧的围拢在身边,由外向内,将她牢牢包裹。

    姨妈去世的那一年,大狗狗奥古斯特依旧还是大狗狗,安娜却只是一个小姑娘。

    葬礼是在梅涅克修道院举行的。

    名流云集。

    很多在场的嘉宾都是欧洲旧日家族里的头面人物。

    很多人头顶都有着一连串从勋爵到公爵的大堆头衔。

    西班牙和丹麦的王室还派来了使者。

    甚至连奥托哈布斯堡都到场了。

    图为1916年时,奥托的画像。

    这位奥匈帝国1918年大崩溃时,所留下的最后的末代储君,在安娜出生时,就曾来到了她的产房,

    而她姨妈的葬礼,则是他人生中最后几次在公众场合里露面。

    那时对方的身体也已经很不好,差不多同年,对方也逝去了,按照哈布斯堡家族发言人的官方说法他在睡梦中安详的死去,没有痛苦。

    欧洲史观的十九世纪常常以拿破仑皇帝登上历史舞台做为开端,强大的拿破仑和荣耀的维多利亚女王,占据了十九世纪的大半历史。又以奥匈帝国、沙皇俄国,德意志帝国三个欧洲最大的帝国的崩溃,以奥托的父亲带着他流亡离开奥地利,做为终点。

    往后则是长达二十年的余波。

    而风云变幻的二十世纪,则在1991年苏联解体,冷战结束的一刻,便落下了帷幕。

    所以,欧洲的历史学家常常会说漫长的十九世纪,短暂的二十世纪。

    在奥托大公去世的时候,新闻媒体则写道,这一刻,无论十九世纪再如何的漫长,现在,它终于结束了。

    所以那次相遇,也就是旧帝国时代哈布斯堡家族的族长与伊莲娜家族的族长,最后一次见面。

    那年安娜还很小。

    也许是伊莲娜家族遗传的敏锐嗅觉,也许只是孩子“童言无忌”式的天真与敏慧。

    当她头戴深色纱冠,黑色的面纱罩面,坐在葬礼的第一排,回头看着场内端坐的众人的时候。

    她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神圣的天命在召唤”。

    她竟然觉得虚无。

    小姑娘安娜回想着那个早晨,她坐在修道院里,看着满座的贵族们,看着这些曾经风光无限的欧洲统治者们的后裔。

    做为其中的一员。

    她却比阅读历史书更加深刻的意识到了,红衣主教黎赛留、瘸子塔列朗、铁血首相俾斯麦、哈布斯堡、霍亨索伦,甚至是丘吉尔甚至是伊莲娜这些名字所代表的时代,真的早就已经彻底退场了。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听听那些大人们的聊天。

    保皇、复辟、多瑙河联邦、莱茵河王国那位不远处德国的伯爵,真的相信能在中欧的多瑙河畔建立起一个如同罗马一样的君主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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