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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四章 +9327(1/6)
    “重要的不是画给谁看,重要的是为谁而画,重要的也不是画作是否拥有意义绘画本身,它就是意义所在。”

    顾为经

    钢琴和弦乐团清澈的声音在寂静的湖面上回荡。

    悠扬而哀伤。

    铅笔在水彩纸的表面上一掠而过,轻盈的好似琴弓擦过琴弦。

    夜晚的光线条件并不好。

    月光虽亮,是对于深沉的夜幕而言,距离白昼的光线条件差的很远,能够照亮顾为经身前速写板的,只有身后靠着的那一盏路灯。

    水彩纸的纹理很有颗粒感。

    灯光黄浊,洒在笔尖,顾为经如同在沙上作画。

    小小的一方木板码头伫立在湖面之间。

    夜色清亮,湖水飘摇,天上的月亮照亮了黑色的夜空,水中的月亮照亮了黑色的湖面。

    天上地下各有两片银河璀璨。

    女孩子则仿佛在水中跳舞。

    顾为经以前曾很喜欢印象派的绘画方式,因为从各种意义上,整个人类的绘画史中,印象派的出现都是艺术领域大革命般的重要节点。

    它刷新了人们对光的理解,刷新了过往的所有的艺术理论。

    它刷新了人们看画的方式,同样也刷新了画家作画的方式。

    从用笔,到环境,到与之相关的一切。

    在法国的印象派或者俄国的批判现实主义画派出现以前,传统意义上的学院派画家是绝少绝少会采取户外实地采风的画法的。

    如今。

    各种名胜建筑、古桥流水边,总是能看到艺术生们抱着画板坐成一排,在那里采风。

    两百年前,谁要这么干,绝对是会被同行笑话不专业的极为业余的行为。

    在街上搬个小马扎坐在那里,见到有绅士从敞篷马车上下来,就冲上去喊“先生,先生,给女伴买张画吧,两先令一张小素描,三先令一张大素描,如果愿意出到五先令,就可以来张水彩,还附送一个小画框。”这是上不得台面的街头画手才干的事情。

    简直o到爆。

    真正的上流社会的艺术大师,他们永远永远都只会在自己的专业画室里作画。

    如果要画什么风景画,那么他们宁愿靠脑袋记住空间结构,或者简单的打个小样儿,然后回到画室里再从头开始创作。

    当时的艺术专校还会有专门这方面的课程训练。

    倒未必是当时的艺术家们各个都是娇气的豌豆公主,受不了一丝半点的风吹太阳晒。

    最重要原因是当时艺术界对于绘画的定义。

    一张画它到底是高雅的,还是媚俗的,是阳春白雪的,还是下里巴人的,是杰出的艺术品,还只是一张上了色的纸张这里面最重要的区别,便在于这幅画是画给谁,是给谁去看的。

    如果你觉得自己笔下的东西又媚俗,又土气的,毫无追求,那么自然没有什么好说。

    如果画家觉得自己是他妈的“上流人士”,画的东西是他妈的“上流艺术”,是艺术品。

    自然而然的,那它就得有艺术品的待遇。

    上流的艺术品,肯定就得给上流的人士去看。

    而上流的绅士太太们看画,又肯定不能在太阳底下直接摆个架子就插着腰瞪着大眼睛硬瞅。

    不体面。

    真正的艺术品,是要摆在城堡里,摆在庄园的会客厅,摆在书房,摆在美术馆的展览架上,拿着杯红酒,慢慢的在室内品着看的。

    因此专业的艺术家,自然应该要对自己有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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