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钥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程方霖“你可以说话了。”
“哦,我觉得,很有道理啊”池钥说着,已经在自己的脑海里整理出了一套行动方案,“那这样,我们明天再出去一次,去ey,顺便把沿路的超市也扫荡了。在解决根本问题之前,能撑多久就撑多久”
程方霖“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其实还有一系列后续解决方案,比如逐步驱赶丧尸,扩大人类的安全活动范围,然后挑选合适的地方发展种植业、畜牧业什么的,先让人类活下来,再一步步将人类生存的空间从丧尸手里夺回来。
但现在,程方霖觉得还是先搜集跟丧尸有关的情报吧,比如它们为什么会出现,为什么会攻击人类,又为什么能被杀死。
问题总要一个一个地解决。
确立了接下来的行动目标,还有另一个问题,池钥觉得不得不提出来“对了,你家郝明好像不记得那一家子了。我是说,不止以前的记忆,今天的记忆也没了。”
“嗯,他遗忘了今天一整天的记忆。”这一点程方霖已经发现了,他刚才送郝明回房的时候,郝明还问他那些物资是谁带回来的。他只能回答不知道,我没去,与我无关。
池钥“为啥会这样类似的情况以前发生过吗”
“发生过。”程方霖回应着,觉得这个说法不够严谨,便又补充了一句,“两年里没有过,两年前,只要是跟那一家人有关的记忆,他隔天就会忘记。”
池钥“就是说,他只会遗忘跟那一家子有关的记忆”
程方霖“对。”
池钥“艹,我现在也有点怀疑他是被冤枉的了,那个女人还那么歇斯底里,演给谁看”
“没有证据不要乱说。”程方霖连忙打断他,“郝母的悲伤和愤怒看上去不像演的,她可能真的以为她儿子是郝明杀的,只不过到底是谁杀的,我们现在还无法确定,也没法展开调查。”
顿了顿,他接着说“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郝明双重人的形成跟那家人脱不了干系。他现在的情况有点像解离性失忆,不对,确切地说是解离性人,就是会选择性遗忘跟创伤性事件有关的全部记忆,由另一个人继承。”
“这类患者通常会在受到侵害或者遭受暴力的时候,诞生这件事并不是发生在我身上之类的想法。就是说,郝明现在觉得,被郝氏收养、殴打、拖到警局门口但凡跟郝氏有关的事,都跟他没关系,都不是他所经历的。”
“你这么说我就懂了”池钥说着,突然有点心疼郝明了。
这得绝望到什么地步才会诞生“这件事并不是发生在我身上”的想法啊。
同时他注意到“所以凌暗作为他的另一个人,继承了所有被他遗忘的记忆”
“可以这么判断。”程方霖并不敢打包票,毕竟他抚养了郝明整整两年,还是第一次接触到凌暗,对于“解离性人”的判断完全基于今天发生的事。
“郝明现在在干嘛”池钥问。
“可能睡了吧。”程方霖说着,沉默了一会儿后,忽然说了这么一段话,“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我想了很多,越想越觉得,我可能不配当一个父亲。这两年里,我只想着怎么预防他出去伤害别人,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做法会不会伤害到他,会不会不够尊重他。我以为我保护了别人,实际上却是囚禁了他,把他像犯人一样地关在家里。嘴上说着疑罪从无,可我从来没做到过”
池钥愣了愣,微微张口,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选择闭嘴。
“我甚至不允许他喊我父亲。”程方霖叹了口气,“现在想